朱由校移回視線，輕聲笑了笑，“皇後所言極是，萬事都講究否極泰來，望寧遠戰事後，大明萬事順意。”

    “一定會的。”張嫣上前半步，替朱由校換了熱茶，沉默半晌道：“容貴妃這次...”

    “生了生了...恭喜皇上，是位小皇子，恭喜皇上。”傳報的喜悅打斷了一切。

    任容妃的貼身婢女懷抱著啼哭不已的嬰兒跪地恭賀，隨後在場之人紛紛跪地恭賀皇上，恭迎皇子。

    朱由校猛的站起身子，緊緊攥起拳頭，眼睛緊盯著明黃色繈褓中嬰兒，停頓半晌，隻是淡淡的一句話：“朕知道了。”說罷，移開視線，沉默的離開，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皇上，小皇子還未賜名呢。”小順子難得沒有犯迷糊，盡責的提了一嘴。

    朱由校腳下一滯，賜名之事他自然沒有忘，隻是他現在腦子全是那人早上離開時的模樣，即使努力的用冷漠去掩飾，可低眉的瞬間，他看到清清的，是委屈。

    高永壽，此事有愧於你，但朕一定會千萬倍的補償回來。

    “賜名之事先放放，朕還需再定奪一番。”

    小順子撓撓腦袋，皇上一直等著小皇子降臨，如今倒好，小皇子出生了，可這名字還沒想好。

    寢宮內的床褥依舊是一團淩亂，帶著兩人翻滾過的痕跡，隻是沒了溫度，朱由校坐在床沿，半晌，“小順子。”

    “皇上。”小順子瞧著朱由校的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言。

    朱由校望著床褥，“高千戶今日在忙些什？”

    小順子眉頭一皺，怯怯的低下頭，“這...奴才不知。”他又不是高千戶肚子的蛔蟲，怎會時刻知道他身在何處，在做些什。

    “退下吧。”朱由校長舒了口氣，看起來著實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