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無措的鬆開手，明亮的眸子滿是淩亂，嘴張了又張才發出聲音，“你怨朕？”

    高永壽沉默，答案不言而喻，他們之間早已不是一個怨字可以了結，若是沒有那該死的情，高永壽方可光明磊落的恨，怨，甚至是報複，可因為有了個情字，所有的事情都變得複雜起來，讓人難以控製。

    “高永壽，你怨朕，恨朕，這些朕都接受，但切莫棄朕，負朕。朕雖為皇上，可心脆弱的狠，經不起折騰。”朱由校垂著手坐回到桌前，盯著桌上已出了大致輪廓的雕刻品，嘴角隱約的笑現在看來異常刺眼。

    “皇上多慮了，微臣定然不會棄皇上，更不會負皇上。”

    朱由校猛然抬頭，眼睛緊盯著高永壽，帶著懷疑，“你是不會還是不敢？”

    “不會。”高永壽毫無畏懼的迎著朱由校的目光，朱由校險些敗下陣來。

    “朕相信你不會。”朱由校垂目，喉結翻滾，“你的這些承若，朕都銘記在心，日後切莫讓朕失望。”

    高永壽既然肯再來這乾清宮，那他的意思已再清楚不過，其他的且當作是自己杞人憂天罷，朱由校變戲法似的，立馬換了臉色，“讓朕瞧瞧你拿了什好東西過來。”雖是這說著，可雙腳已不受控製的自己走過來瞧瞧。

    經朱由校這一說，高永壽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幹什的，方才全是被朱由校那苦大情深的模樣引偏了，“聽小順子說你一天都未進食，我從禦膳房端了些吃的過來。”

    “今早瞧著高千戶那般模樣，朕怎還吃得下。”朱由校低聲調侃了句，自行動了碗筷，有人陪著倒是真來了胃口。

    高永壽瞧著朱由校這推卸責任的模樣，忍不住回擊了句，“皇上是自己沒胃口，切莫將這罪名推給微臣。”

    朱由校手一頓，挑眉看著高永壽，“那朕是因為什沒有的胃口？”

    高永壽一時無言。

    瞧著高永壽語塞的樣子，朱由校樂了，心情大好，不禁多吃了幾口才想起麵前這人，“你可用過晚膳了？”

    “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