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容妃病了,病的突然,接連幾日高燒不退,臥床不起,太醫開了藥,但病情仍舊不減,太子尚在哺乳期,額娘便生了這般大病,也是真叫人糟心的。
朱由校聽聞任容妃生病,倒是過來看望了一次,隻是任容妃燒的迷糊了,皇上問話時,回的含糊不清,沒人聽得清她說的些什。
太子年幼,抵抗力尚弱,與任容妃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朱由校怕其被傳染,便讓乳娘先將其抱到乾清宮去。
“貴妃娘娘吃了幾日的藥仍舊高燒不退,我瞧著樣子,怎像得了天花。”客印月憂心忡忡的看著朱由校,“太子如今還在哺乳期,皇上可要好生安頓,切莫讓那小小的身軀也受了疾病之苦。”
“客奶。”朱由校臉色很不好,“太醫說了,容貴妃隻是染了風寒,修養幾日便無大礙,客奶切莫危言聳聽,惹得宮人心惶惶的。”
客印月低下頭,“皇上息怒,老身也隻是為太子的健康擔憂。”
“太子是朕的親骨肉,朕還能刻薄他不成。”
“是,是客奶多慮了,還望皇上勿要責怪。”客印月垂著腦袋,雙手疊交放在胸前,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
朱由校瞧這模樣,語氣也鬆了幾分,“客奶說的朕會注意的,無事的話,先退下吧。”
“是。”
朱由校回到乾清宮,還未踏進正門,便聽見屋內的啼哭聲,臉色一沉進去,不知這乳娘是怎照料的,太子竟這般啼哭不止,“你們這是怎——?”
話還未說完便斷了,屋內高永壽抱著太子,瞧見朱由校進來了,有些無措,“回來了。”
朱由校點點頭,饒有興味的盯著高永壽,隨後又瞧了瞧啼哭聲漸弱的太子,“高千戶果真是全才,不僅侍寢了得,這哄孩子也不見弱。”
這般誇讚,高永壽臉上一陣難堪,將懷的一小團丟給朱由校,“既然皇上回來了,且就自己抱著吧。”
朱由校之前雖抱過一兩次,可終究是沒什經驗,軟軟的一團到手來了,竟也有些無措,“乳娘呢?”
“乳娘讓我給遣走了,太子剛到新的環境,啼哭是難免的,皇上多走動走動,他就不哭了。”高永壽說完,甩手掌櫃似的看著朱由校。
朱由校照著高永壽說的走動了幾下,當真是有效,懷這小東西不哭不鬧了,提溜著大眼睛亂轉,“高永壽,你快瞧,他不哭了。”朱由校興奮的朝高永壽走過去,興許是這走動的動作太大,讓懷的太子受了驚,小嘴一撇,眼睛蓄滿了淚水,哇的一聲又開始哭。
“怎回事?”朱由校胳膊僵在空中不敢動,“高永壽,你快過來。”
高永壽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接過來抱著,“我這就把太子送回到乳娘那去。”
“站住。”朱由校叫住高永壽,“你若是喜歡就留著玩幾天吧,小孩子啼哭幾聲是難免的。”
高永壽低頭看著懷哭聲又弱了下來的嬰孩,“微臣並未喜歡——”
“行了,別狡辯了,你就是喜歡,不然怎會無故抱著太子。”朱由校摟住高永壽肩膀,“且留著吧,晚些再讓乳娘抱去。”
朱由校執意如此,高永壽隻能順了他的意,其實對太子倒也談不上喜歡,隻是早些時候聽奉聖夫人說太子長得極像皇上小時候的那模樣,回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乳娘抱著太子,一時興起,便抱了過來瞧瞧,是如何個像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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