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巫祭宮修習,除了藥技,莫野最擅長的便是樂理。當下憶起身世坎坷,琴聲越發悲戚,躲進山洞的水碧色素衫女孩,正是前日在天下第一樓撫琴的小姑娘,她將莫野的傾訴盡收心中,竟然微微有些心疼,淺淺流下淚珠兒。
忽然之間,齊一覺察到一陣暈晃,趕忙與井語海將小白和莫野護在亭內。頓時間,草木移形換影,將他們包圍在山穀內。
“海哥哥,怎回事”
“有人控製了山林,用陣法困住了我們。”
“這,那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
小白還在療傷中,莫野不禁有些著急“齊一姐姐,你可有辦法”
齊一甩出雪龍鞭,瀝了一層白色粉末,朝花草樹木狠狠揮去,鞭痕所到之處,生靈皆枯,漸漸開辟出一條道路來。不消片刻她兀自停了下來,她似乎聽到了什,從袖口退出了浸毒的雪花鏢。
順著雪花鏢射去的方向,眾人似乎看到了個滿頭彩色羽毛的小姑娘,繼而一道紅綾裹住了雪花鏢。齊一眼神一凜,飛身欺近,攻向那道紅綾的主人。沒有顧忌到小姑娘的轉瞬即逝,莫野瞪大了眼睛看向紅袂飛舞的少年,俊逸輕狂。
“小師叔小師叔”莫野大喊。
這時,魚硯秋已然用袖出紅綾緊緊纏住齊一的雪龍鞭,禁錮著她瘦小的身軀,對上她頓時柔軟下來的眸子輕輕一笑,便鬆開她,朝莫野笑道“小兔崽子,一溜煙兒跑到這遠的地方來,也太過頑皮了,讓小師叔一陣好找”
想起這幾個月的辛酸,莫野眼眶噙淚“小師叔,小師叔,終於見到你了,嗚小師叔,師兄受了很重的傷”
“小白”魚硯秋輕聲喚道。
魚硯秋輕輕摸著小白慘白虛弱的小臉龐,眉頭微皺,說話的語氣依舊那從容淡定“幽藍之光。”
“幽藍之光”
魚硯秋先封住小白的幾大脈穴,抑製毒素繼續擴散,然後讓小白平躺在自己懷,隻手取出一顆晶紅晶紅的珠子,集天地精氣,通過紅珠輸入小白體內。小白的臉上,身上的紅斑漸漸消退,疼痛微微散去。
半個時辰之後,魚硯秋收了靈力,那紅色的珠子頃刻散發出黑色的光霧。莫野看著這顆神奇的紅珠,嘴巴微張,好奇的樣子讓魚硯秋失笑“這是火鳳涅磐珠,能集地火為小白療傷。但是,火鳳涅磐珠隻能減輕毒發前的痛苦,幽藍之光是廣林雪域獨有的一種毒藥,若是沒有解藥,七日後就會毒發身亡。”
“今日是第三日,我們現在就去找解藥”
魚硯秋心中微微詫異,這莫野從小邪惡,處處與人為敵,怎生對小白不同,此刻不禁被他緊張的神情逗笑“難道莫野知道廣林雪域所在之地”
莫野忽然停下來,默然滴淚。
“廣林雪域在很遠很遠的北方”魚硯秋頓了頓,說,“現在啟程,快的話,單程約莫需要三個月。”
“啊”
“那有一處斷崖,萬丈深淵似將其與人間隔絕,斷崖上有一處美輪美奐的紫色宮殿,宮殿住著一位大魔頭,解藥就在那魔頭的手中。”
感歎句,問句都是陳述句的語氣,莫野聽罷魚硯秋的話,眼中浮上一絲絕望,小師叔同師父一般厲害,連小師叔都束手無策,他該怎辦小白隱約還有些知覺,聽到此番言語,生死無欲,隻是有些難過不能練就無形謨,化解莫野的太陰命格,不能再保護他,竟淌下淚來。
“師父”
魚硯秋忽聽得徒弟微弱的聲音,不禁心弦一動。一旁的莫野亦嚎啕大哭起來,嗚哩哇啦,讓魚硯秋感到聒噪不已。他轉過身去,將莫野遞給齊一“齊一,扛著我們下山。”
然後就是這樣的情形,魚硯秋懷抱著小白,身後齊一抱著打哭嗝的莫野和井語海一愣一愣地跟著。
“莫野,給小師叔說說,你們是怎到這來的”
“我去王宮認親,然後在王宮被人下毒,被人沉海,後來被人送到後夏當人質,現在想想總覺得被人騙得團團轉”
“莫野,舅舅是不是對你說過,舅舅是你唯一的親人,沒事跑去認什親”魚硯秋竟然不以為然。
“你們大人說的話,有幾句真的”莫野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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