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逐漸密集,忽然一聲雷響,從狂風衝開的窗戶傳進來,忙有宮人進來關窗。繼而,又有宮人來報“禦史中丞陸大人求見。”
“宣。”
辛夷繆見狀忙要回避,伯甫王拉了他一把,道“不必去間,在屏風後待命。是人是鬼,或見分曉。”
“陸大人深夜進宮,有何要事”
陸宥神情緊張,跪拜在地“啟稟陛下,西境戰事吃緊,幾經遭伏,後皇長孫查明軍中暗藏細作,這細作言語透著南冥國的口音,但卻從他身上搜到了與孟王的通信,足以證明,孟王望借助南冥和塗音的勢力,來謀權篡位。”
“大膽”
“天子當前,陸宥絕不敢胡言亂語,這是孟王寫於南冥冉太後的密謀信。不除孟王一黨,江山不複,社稷不安啊陛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就在當時,又有宮人稟報“太尉端木大人求見。”
“宣。”伯甫王看似有點焦躁。
端木詢是後夏兩朝老臣,已上了年紀,隻見他將拐杖放在一旁,緩緩跪下道“啟稟陛下,探子來報,汜國侵犯我後夏西境,酉時三刻已破了台城。陛下龍體抱恙數日,臣不得打擾,但若遺誤軍機,三日之後,恐怕西郡六城不保。因此,臣隻好去向孟王借兵。可孟王隻有護府侍衛百號人,他不得已向南冥借兵,現下孟王已趕赴尹城,支援皇長孫。一切罪責,臣願替孟王承擔。”
“哼哼,端木大人說的跟花兒一樣。依後夏律法,外國不得幹政。況且,十一皇子駐守在北郡,距離西郡更近,端木大人為何不向十一皇子請兵”陸宥奏請道,“端木大人根本就是強詞奪理,先發製人,孟王勾結南冥證據確鑿,是如何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陸大人,汜國為何會忽然犯境,你怕是心比誰都清楚。”端木詢緩緩提身,對著陸宥道。
伯甫王冷冷一笑“數日不朝,你們竟已勢如水火。罷了,不必再爭了,你們且先退下,孤該服藥了。”
端木詢與陸宥退下之後,伯甫王不禁歎道“江山社稷之顛覆,必先禍起鬩牆。”
“皇爺爺,萬事皆有化解之緣法,您不必過於憂心,養好龍體最為重要。”辛夷繆上前攙扶住顫巍巍的伯甫王,佯裝著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況且汜國公子羽尚在王宮,皇爺爺還是有把柄在手中的。”
伯甫王身子一頓,道“你是說,以西侯羽為人質,來要挾汜國退兵”
“孫兒沒有經國大略,不懂軍政之務,但若是能不起硝煙就能化解的矛盾,何不求個和字呢。”
“繆兒何意”
“聯姻。”
伯甫王倏而眉眼開懷,笑道“妙哉隻是你的姑姑們皆已婚配,你的王姐王妹們年紀尚小,並沒有合適的人選。”
“並不一定要王室血脈,皇爺爺可在百官中擇一適嫁且身份尊貴的小姐,封為公主或郡主,代表後夏與汜國結秦晉之好,暫緩西境燃眉之急。”
伯甫王思忖著點點頭,道“聽說丞相府的千金乖巧伶俐,今年已芳齡十六,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跡玥離去那天,箴沛一直在等她回來用膳,但她並沒有回來。跡玥和辛夷繆大婚的消息一傳出去,箴沛最先亂了陣腳。
這種明麵上改變不了的事情,箴沛沒有辦法求助父親,她第二次踏進天下第一樓。
月姬夫人訝異箴沛對她提出的請求,她竟然問自己借人去搶親。月姬夫人慎白的麵色上又添了幾分憂愁“沛兒,我早就說過,你們此生有緣無份。你就放下心中的執念,對你對她都好。”
“月姬夫人,我是來跟你做生意的,並不是來聽你講什大道理。”雖然箴沛與箴漓有著相同的模樣,但氣質卻大相徑庭。她擅兵法,懂奇謀,卻不會武功,舉止典雅卻剛烈決絕。就在此時,葉宿闖進西廂,道“月姬夫人,有生意為何不做二珠已得,王父命我等盡快找齊各宿各位的鬼骨,本維主正愁不知從何下手,趕巧您這有送上門的,何樂而不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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