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停穩在了西門的廣場上,下車之後江成路就開始施展法術——現實陵區逐漸被壺世界所替代,那些滯留在現實世界的人,就好像被定了身似的,一動不動地過了兩三秒鍾,然後逐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放心,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江成路拍了拍白秀麒的後背,兩個人一起看向高高神牆之內的陵區,不約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在陵區西北麵的守陵監府上。
坐在會議室的章函停下了講話,用冷峻的眼神凝視著會議室的其他人。
突然之間,這些凡人全都靜止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緊接著變成半透明的虛像,最終徹底消失。
短短幾秒鍾之後,整個會議室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沒有遲疑,立刻起身走到院子。這幾人頭攢動的院子也變得一片死寂,唯有那株臘梅花還在散發著動人的幽香。
沒錯的,剛才那個一定是壺的移動法術。想要移動這多的人,沒有高深的修為是絕對辦不到的。
章函從口袋取出了蘇紫給的地圖,不知什時候開始,地圖的南門附近出現了一個青色的光點,正在緩緩地向著北邊移動著。
鄭楚臣來了,他一點也不意外。
恰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陵區又發出一陣浪湧般的聲響,倏忽間就到了章函麵前。震得窗戶上的玻璃“匡匡”作響。
江成路和白秀麒也來了!
章函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愈發地深暗而沉著了。
“阿紫。”
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對著珍藏在自己壺仙境的青年道:“要開始了。”
——————
穿過神牆下方的甬道,剛邁進陵區,白秀麒就聽見了排山倒海的聲響。
就像是漲潮時的海浪拍擊著礁石,或者是颶風在森林橫行,整座陵區都發出了奇怪的共鳴聲。緊接著就是大地的搖晃,如同一個氣勢洶洶、隨時都有可能發病的老人。
揮手讓路邊屋頂上的瓦片輕輕地落到地麵的草叢上,白秀麒心情複雜地看著造成這一切的江成路。
“我有點後悔不該帶你過來了。這什也是文物保護單位,眼看著就要這毀掉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千年前鎮墓獸放進去的時候就注定了這地方現在的命運。再了。比起讓鄭楚臣得逞後可能造成的結果。這點破壞或許還算是的呢。”
江成路一邊著一邊跟著白秀麒向前跑,兩個人腳步不停,不一會兒就到了肅堂前麵。
肅堂也是前發生震動的地點之一。院落四周拉著黃黑相間的警戒隔離帶,守衛們早已經被送去了壺世界。因此唯一的威脅就是在震動中不斷往下墜落的磚瓦。
但是白秀麒並不擔心。他知道應該怎辦——隻需要像那在浩湯公司的倉庫做的那樣。讓所有的東西懸浮在半空中不掉下來就可以了。
兩個人迅速穿過前院和享堂,跑向神道盡頭的墓亭。越是靠近,地麵的震感就越是強烈——幾乎可以直接地感覺到。就在厚厚土層下麵的空穴,有什東西正在衝突咆哮著。
“這就是墓門對吧?我先進去,引他上來。你要是能收伏就收伏,不行我就直接做掉它!”
完這句話,江成路也不等白秀麒反對,一把推開上了鎖的墓亭木門,大步流星地跑了進去。
這座墓亭的結構和李冉虯的墓亭非常相似,神位後麵的中心立柱正是通往底下墓穴的入口。江成路輕鬆地開啟了塵封千年的墓道入口,然後快步往下。
肅堂是景帝陪葬官員的陵墓,在規格形製上自然比不上皇家陵墓。因此推開墓道的台階,白秀麒就看見了通往墓室的石門,上頭竟然滿滿地雕刻著符咒的圖案。再仔細看圖案的內容——全都是禁錮封印的咒文,顯然是想要阻止某些東西離開墓穴,破土而出。
然而此時此刻,這些符咒已經沒有用了。
強烈的震感依舊在持續著,石門的右半邊已經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透過豁口,江成路可以看見漆黑的墓穴中空無一物,棺槨和陪葬物品顯然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而幾乎化為了灰燼。
江成路將殘破的左半邊石門推開,忽然間,這虛無的黑暗中又亮起了兩道紅光。
是鎮墓獸,它果然已經蘇醒了!
江成路沒有猶豫,一個轉身立刻沿著台階向上奔跑。而嗅到他的氣息的鎮墓獸,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嚎叫聲,朝著這邊撲了過來!
異獸的嚎叫聲伴隨著石門崩塌的聲音,在狹的墓道中衝突回蕩著,震得人頭腦發脹,暈乎乎不知東南西北。好在江成路也不是什普通人,兩三下蹬著土牆就跳到了墓道口,一邊往外鑽還一邊大聲提醒著白秀麒做好準備。
墓亭外麵,白秀麒做了一個深呼吸剛擺好架勢,就看見兩扇木門“啪”地被衝開又來回反彈了幾次,江成路灰頭土臉地跑了出來。緊跟著又是一陣更為巨大的破壞聲——那隻鎮墓獸直接撞穿了墓亭的牆壁,高聲嚎叫著撲了過來。
“停下!!”
白秀麒衝著它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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