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消失的使節團(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落櫻沾墨 本章:55.消失的使節團(二)

    有的酒喝著豪邁瀟灑, 有的酒入腸能泡的人胸腔發苦。

    活了這大, 圖柏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杯酒竟能愁苦的難以下咽。

    杜雲見他喝酒如飲鳩, 生怕哪他們沒看住, 兔大爺醉死街頭, 被人捉了回去當醉兔燒烤了吃。

    他把酒窖鎖的嚴嚴實實, 又沒收了圖柏身上所有銀兩,不準他出去買酒。

    “我看你還怎喝。”杜雲居高臨下望著沒骨頭似的軟在院中台階上的青年。

    圖柏兩條腿伸直, 瀟灑跨了幾個石階, 一隻胳膊向後撐著上身, 仰起頭眯眼一笑,“杜雲,你又不是我媳婦,管大爺喝酒做甚?”

    他宿醉了好幾日,喝酒喝的嗓子都啞了,開口話,每一個字都往外冒著酒氣和滄桑。

    “你能有點出息嗎?”杜雲蹲下來看著他。

    圖柏鬆了胳膊,徹底躺在石階上, 仰頭看著明晃晃的空, 噗嗤笑了出來, “我喝點酒就沒出息了?”

    “沒事找事的喝酒, 就是沒出息!”杜雲伸手抓住他的領子,“你——”他想點什道理, 可卻不知從何起, 喉嚨像塞了一團棉花, 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

    圖柏臉上笑容一凝,神色淡漠起來,他掰開杜雲的手,冷淡道,“杜雲,我不是沒事找事,我心難受。”

    杜雲嗓子沙啞,低聲,“難受什?”

    圖柏推開他,從地上踉蹌爬了起來,“想不起來,什都想不起來才難受。”

    他的腦袋什都不記得,可胸腔跳動的心髒卻瘋狂叫囂著,他的頭和心好像分成兩派,相互對立,相互指責,痛斥對方一個忘不了,一個記不起。

    “可你以前犯病了很多回。”杜雲喉嚨滾動。

    圖柏抹了把臉,嘶啞,“我不知道。”恍惚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杜雲一個大步擋在他麵前,“你要去哪?”

    圖柏繞過他,筆挺的肩背好像被一下子抽走了脊梁,顯得異常蕭索頹廢,“不喝酒,我頭疼,你讓讓,別管我了。”

    杜雲擋在他身前,一動不動,宛如一根柱子,堅定的立在原地,圖柏掃他一眼,化成原形,舒展了下四肢,靈巧的繞過杜雲躥了出去。

    他確實頭疼,是宿醉的後果,但他經常被頭疼病折磨的難以忍受,這一點宿醉根本算不了什,圖柏在院奔馳,動如瘋兔,繞過回廊,穿過後院,所經之處隻能看見一抹白影倏地的閃過,他剛跳過洛安衙門高高的門檻,迎麵一頭撞到了什上,眼前頓時一黑。

    千梵彎腰伸手一撈,把一隻渾身雪白的兔子撈進了懷。

    守株待兔看來有點道理。

    接著,耳邊一聲老太|監尖銳的嗓音喊道:聖旨到——洛安城知府杜雲接旨。

    杜雲正帶著捕快七手八腳抓兔子,剛準備關門擋路,就聽見這一聲,他嚇得一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卻很誠實,直勾勾就跪了下去,“臣,咳,臣接旨。”

    老太監揚聲道“跪——”

    千梵隨同洛安城衙門眾人跪地接旨,他衣袍寬鬆,剛好將懷中的兔子罩了起來,以免禦前失禮。

    圖柏趴在一個堅實的懷抱,爪子露出鋒利指甲勾住這人的衣衫,揚起粉嫩的鼻頭嗅了嗅,嗅到一陣清冽的香味,兔子眼露出一絲渺茫。

    感覺懷的東西似乎不安,千梵溫柔拍了拍它的頭。

    大太|監朗讀聖旨,杜雲一邊聽著,忍不住分神震驚的望著抱著兔子身披裟衣的僧人,心突如起來一陣瘋狂狂跳,心跳聲甚至掩蓋了老太監讀聖旨的聲音,他忘乎所以直起身子,剛要伸手一指,袖子被旁邊的師爺忽然扯了一下,才頓時回神,又附身做出恭敬的模樣,恍恍惚惚聽完了聖旨。

    上前接住聖旨,老太|監揣著手樂道,“就有勞杜大人了。”

    杜雲嘴上著您客氣,心想,他娘的,旨上了什來著。

    老太|監與他寒暄幾句,未多做停留,向千梵一拜,撩開衣擺鑽進了馬車。

    馬車緩緩滾動,杜雲掛著笑容,在車馬消失在視線中時驀的轉身,看見山月禪師一身清風抱著兔子,正與其深情凝望。

    杜雲一指他,“你你你放下它!”

    千梵抬起頭,溫聲道,“杜大人,許久不見。”

    冬日還未回暖,杜雲後背生出了一層薄汗,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做賊心虛給虛的,他是萬萬沒料到還能再見到山月禪師,也不知道他為什會出現,總之腿腳都軟了,隻好奮力掙紮,奢望千梵還不知道懷抱的就是圖大爺。

    杜雲撐起笑,“咳,兔膽,怕生,禪師將它給我吧。”

    千梵麵上驚訝一下,掐住兔子爪腋窩下,跟抱孩似的將他舉起來,笑容滿麵,“唔,它不怕。”

    手心的柔軟讓他止不住笑意,能再見到阿圖,縱然帝都的事還未完全放下,但這個插曲也足以讓他聊以安慰,以解相思。

    被他抱著的兔子好像有點發蒙,癡呆的任由他抱著,頂著一折一彎的長耳朵,圓圓的眼睛呆呆看著對麵的杜雲,四隻爪耷拉著,一點都沒有掙紮的意思。

    杜雲心暗罵這個蠢貨,收斂神色,沉聲道,“禪師,將兔子給我。”

    察覺他語氣的不悅,千梵秉著溫潤的性子,還記得要替圖柏包餡掩蓋身份,明知故問道,“杜大人,圖公子在何處?”

    “禪師是來傳旨的,與本官交接即可,何必過問我府上衙役的去處。” 杜雲看著他,眼起了幾分戒備和懷疑。

    事實上,自從杜雲知道千梵的身份後,對他的懷疑警惕就再也沒有減少過,他眼宛如明月的禪師已化為烏有,眼前的這個到底裹著什心思的人早就被他劃分了界限。

    杜雲不止一次的問自己,靜心修禪的山月禪師之於大荊國算什,帝君之側,三步可血濺王朝,這個僧人可是那險些就衛冕東宮的人埋在皇帝身邊的深淵,一旦山河巨變,深淵能吞沒一切。

    千梵緩緩收起了笑容,淡淡道,“杜大人不必戒備貧僧,此次前來,是受陛下所托。”

    杜雲不相信他,手指衝愣神的兔子勾了勾,咬牙切齒,“過來,要不然今晚甭想吃胡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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