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茵消瘦，單薄，從側麵看，像縷煙，也像窄細的青山與水影，但眼睛總是明亮，飽含著精力。她放下電話摸了一下後頸，短發長長了，她想蓄起長發的時候，可以和陸勤開花結果，但身旁竄過來的醫藥味道讓她從浪漫的狂想中清醒過來。

    她推開門的時候，背對著她和瑾話的白大褂扭頭看了她一眼，又收起眼繼續跟瑾：“那你快聯係吧！”，完從佳茵旁邊走出去，她想跟佳茵也點什，但和自己的惰性糾纏了一下，隻是挑起眉看了佳茵一眼。

    “怎了？”佳茵看著女醫生出去，扭頭問瑾，

    “了費用的事，”瑾著轉身給佳茵倒熱水喝，“她梁驍今能醒過來，但是不讓扭頭，不讓坐著，中午給他輸點營養液，不然怕今又醒不了，嗯……那個叔叔也得輸營養液，也不知道能不能聯係上他家屬，我怕我信用卡不夠刷了……”

    佳茵看著瑾那副扭捏的樣子，鼻子輕輕哼了一聲，“看你那樣兒，跟肇事司機似的，當然要聯係家人了，樓上那人我知道是誰。”

    “你認識？”瑾睜圓眼睛看著她問。

    “跟你了那是梁驍前女友被發現的地方，那是誰家啊？”佳茵端起杯子探著熱水喝。

    “是那姑娘舅舅家吧？是他紮梁驍的吧？”瑾僵住臉，憤怒還被疑惑控製著。

    “醒了再吧，你能對兩個昏死的人開庭審判嗎？”佳茵放下杯子，從腳褲口袋掏出手機。

    “我有他老婆的電話，我打了啊。”佳茵著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瑾聽著她接通電話，聽著她昨晚發現那中年男人昏迷，聽著她了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瑾感覺一些陌生的人就這撞進自己的生活，她扭臉看看床上安靜躺著的梁驍，心發慌，局促。

    瑾給佳茵拌了買上來的幹拌麵，又坐下看梁驍身邊輸液瓶的狀況，她正對著點滴發愣，門被敲了敲，她扭過臉看了看門，又回過頭看看伏在茶幾上吃麵的佳茵，佳茵也抬起臉看她，又斜過眼看著門，琢磨事的腦子放慢了咀嚼的進度，她放下筷子看了瑾一眼，起身去開門。

    佳茵打開門，瑾卻直接站起來了，她不認識門口這個男人，又黑又瘦，臉上的棱角還有點光澤，他看了瑾一眼，把插在牛仔褲兜的手拿出來，拽了拽棉夾克的拉鏈，走了進來。

    佳茵看看一臉緊張的瑾，抿了抿嘴：“這我們局的隊長，別看見誰都以為要傷害你梁驍。”

    “隊長，真好，你來了好，之前那個事兒，就是自殺女孩喬珊的事兒，我想跟你再一。”瑾僵笑一下，湊上前去。

    “先坐隊長，先坐。”佳茵瞥一眼瑾。

    那隊長沒理她，往前走兩步到梁驍的病床旁邊。

    “紮肩頸上了？”他問。

    “穿透斜方肌了，韌帶也快斷了，”佳茵，“昨晚上輸了血，還昏著。”

    瑾聽佳茵著，臉又扭擰起來，她心是覺得佳茵把梁驍的傷勢嚴重了，但又覺得不得不信服，胸腔猛絞了一陣。

    “另一個呢？有人看著？”隊長口氣有點急。

    “給他老婆打電話了，來了，她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剛才發信息問我怎回事，問我在哪兒。”佳茵邊打量著點滴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