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時,俯下身看著梁驍的佳茵回頭看去,是那個女醫生。
“怎了,醒了?”女醫生聽見瑾一聲一聲喚著梁驍,快走兩步過來,把藥盤放在床頭,也壓下身子看床上那張臉。
“你別碰他,昨才縫的!”醫生用手背拍一下瑾的胳膊。
“他好像在哭呢,怎不睜開眼睛啊?”瑾看到梁驍的眼皮隻能讓眼珠露出一條縫的光澤,還在吃力地抖動著,就扭臉問醫生。
“長時間昏迷就可能出現腦子醒了,身體醒不了,不聽使喚的情況,就像是鬼壓床的嘛。”醫生扶一下到鼻尖的滑眼鏡。
瑾心地把手從梁驍胸口上拿開,她搓不醒他,她看著梁驍的臉,想起曾經看到的探秘節目,一個帶著攝像頭的電鑽機器人,很聽話地試著把古墓密室的石牆搞出一個洞來,可這連貫的努力被剪成很多段,穿插了一些扯得上關係的講解,這樣一來,很多人從晚餐到上床的大塊兒時間被搞沒了,而結果攝像頭看到的卻是另一扇石牆,瑾不知道自己為什會想起這個,她想隻是恐懼,自己期待著帷幕似乎就要拉開,結果後麵又是塊幕布。
她坐下來,垂著眼睛看著梁驍的臉又變得平靜,籲一口氣,回頭看看梁驍的手機也安靜了,她抬頭看看愣愣站著的那兩人,趴下去用胳膊把自己的腦袋圈起來。
“先坐沙發上吧,我塗點消炎的。”醫生把帽子往下拽拽,拉上口罩,揪起手套。
佳茵拉著瑾走開,這時候,那被屢次冷落手機又開始嗚嗚作響,瑾過去把它一把抓起走了出去。
“喂?”瑾低聲,同時她害怕著對方發出任何聲音,那個張然冉依然是神秘可怖的存在,對於她來。
“梁驍怎不接電話?你是肖瑾吧?”他冰冷的聲音一波一波蕩過來。
瑾聽著他把自己名字的第一個字發出一聲音調,那是有距離感的大名,她感覺的耳根像長了蔓延開來的樹枝,細細地折磨她,她走到走廊盡頭,看著明淨藍下裂痕般的黑色枝啞,輕微地呼吸著。
張然冉對她的沉默略表耐心之後,開口:“你換了工作換了號碼,沒關係,我理解,”他停頓了一下,聲清了一下嗓子,“那……梁驍在洗澡還是忘拿手機?”
“他在醫院,受傷了。”
“啊?什傷?”他問,“哪個醫院?”
瑾覺得腳底發軟,不知道告訴張然冉這些應不應該,隻是晃悠了兩下就快步往回走,感到眼前發白,佳茵專心觀察醫生換藥,兩人還進行了戰友般的專業交流。
瑾看著墨色一股一股地茂進來,圓潤可親的臉蛋看起來僵硬惶恐,她挺直了背坐在沙發上,現在一快過去了,梁驍還沒清醒過來,她懷疑醫生在昨晚手術的時候給了他一頭牛的麻醉劑量,而且她想起姐姐時候爛了闌尾的事情,動手術的那晚,她看見姐姐躺在床上被推走的時候,媽媽把醫生拉到一邊塞了個紅包。
“孩打麻藥打不好會影響智力啊!”那時的媽媽手全是汗水,邊邊走過來把自己的手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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