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茵，和喬隊長聯係過？”瑾和佳茵收拾著廚房，問她心惦記的事兒。

    “上午和同事通電話了，他告我沒談出什結果，喬珊舅舅盧豐，態度很差，就梁驍活該，沒有遵守承諾，”佳茵用清潔布抹著灶台，“我同事他這是故意傷害，他自己都不想活了，怕什。”

    “承諾？難不成為了喬珊一輩子不找別人？”瑾皺起臉，“現在關鍵是調查何爾雯，找見她害死喬珊的證據。”

    “就是沒有證據嘛，這個不好找，找不到就隻能按自殺定。”佳茵擦擦手往臥室走去。

    “雁過留聲人過留痕，殺個人有這容易掩蓋嗎？”瑾著急了，尾隨著佳茵。

    “泰戈爾的詩讀過吧？空沒有留下翅膀的痕跡，但我已經飛過。”佳茵踮起腳伸展胳膊，拿下來她大書架上的一本書遞給瑾，“沒有證據，一切指控隻能是猜測，，就借他這本吧。”

    “拿詩歌來這個事不合適吧？做了和沒做總是不一樣的吧？”瑾接過書靠著佳茵的展櫃，這朱紅漆櫃子的玻璃滑門後麵，放著佳茵泡的器官標本還有瓷質的骨架標本，她從來都害怕這個展櫃，這時候卻隻顧著話靠上去了。

    佳茵整了整自己的書架上的書，後退兩步，坐在立著四根楠木柱的複古大床上，她看起來很嬌，但又很鎮定，很執著，也有善於包容的氣質。

    “現在還沒有結果不是？我也在為你關注著不是？”佳茵捋一把劉海，“不用總是讓自己在驚懼發抖，越害怕什可能越繞不開什。”

    “佳茵，他已經被折磨得不似從前了，他總自己害死了喬珊，我也很痛苦。”瑾低聲示弱。

    佳茵看著地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可以從梁驍入手，打聽何爾雯和喬珊的關係，證據不好找，看看能不能從動機開始調查。”

    “大概率是因為財產吧，不想被盧豐視若女兒的喬珊分遺產，盧豐的心髒不是動不動就急救嗎？應該有遺囑吧？”瑾伸出手掌，邊晃腦袋邊揉捏自己的後頸，展櫃的標本進入視線，她恍然清醒，往旁邊彈跳兩步。

    “喬隊長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他和盧豐聊到喬珊時，問盧豐，你心髒這差，萬一不在了怎安排喬珊呢？盧豐，他想著以喬珊的精神狀況，留給她她怕也保管不了，使用不了，就全權委托給咱們最大的那家康複中心了，簽了協議，支付了巨額治療及養護費用，專款專用，保喬珊一輩子有所依靠，剩下的大部分就都是何爾雯的了，因為盧豐欣賞她，想讓她把自己的基業傳承好。”佳茵完盯著瑾看，等她的反應。

    “你的意思是，何爾雯不是因為錢財有了殺人動機？”瑾轉了轉眼睛。

    “嗯，所以你從梁驍這邊，喬隊長從何爾雯那邊，各自入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我是法醫，有本職工作需要操心。”佳茵點著頭。

    瑾看到陽光從深藍色絲質窗簾中間探進房間，把佳茵的影子拉得很長，那絕對的黑投在她水藍色的床褥上，瑾身上悄悄打了個冷顫。

    瑾從佳茵家一搖一晃地走出來，想著怎跟梁驍這件事，心覺得煩，要不不管他了，找一個這樣千瘡百孔的男人，難道給他縫補一輩子嗎？她想到這，笑了笑，她當然是願意的，因為她活了0幾年，確確實實是第一次遇到梁驍這樣的男人，她是甘心多費些心力的。

    瑾琢磨著該給梁驍帶些什，進了商場的餐飲區找靈感。

    手機在裙子的兜震動起來，她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納悶地接了起來。

    “肖瑾是吧？我是常芸芸，我的一筆萬元費用應該是你經手的吧？”

    瑾一聽是單位的人，有點緊張，細聲細氣地：“是的，不過好像有兩張發票是不合規定的，沒有……”

    “沒有納稅人識別號是吧？”對方打斷她，“你是不是聽別人一次就不懂得再學習了啊？新郵件有新規定你不知道？”

    瑾沉默了幾秒鍾，握緊電話：“對不起啊，確實沒有看到。”

    “別人的都入賬了，我的進了退票係統，我還要出國幾，麻煩死了！你這點服務工作都做不好？”

    “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讓你少費周折吧。”瑾的心突突跳著，但還是控製著自己的語氣，讓它聽上去平靜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