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苒看著自己左手臂內側肘關節處的刺青，是一個洛可可風格的字母“l”，那本是盧昕昕的姓，也是他喜歡的字母，還好當時沒有用“”，他想，因為他現在知道了新歡的姓名，她叫路婷，這樣一來她對這個刺青應該也不會有什意見，他在心是把盧昕昕就這樣放下了，但她曾見過那個不一樣的自己，他現在都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是如何殫思竭慮地愛過她，她占有過他的青春，他的思想，他的生命，這個刺青他會留著，以便老了以後，摸著它還能記起年輕時的熾熱。

    他把白葡萄酒放在躺椅旁的架子上，看了看扶欄之外的海闊空，很舒服地呼出一口氣，今他的母親在家一定又收到了5捆結結實實的現金，那些被整齊紮堆的紙鈔，碰撞時可以聽到非常美妙的聲響，那是讓人渾身發熱的安全感。

    他知道梁驍媽媽的酒店現在受到了外企連鎖酒店的排擠，怕是難以為繼了，本來也是的，一個本就是經營旅館的婦女，都不愛轉腦子，兒子又不喜歡酒店，被衝刷掉是正常，而自己是不一樣的，可以不動幹戈地得到那些他們難以企及的資產，他也問過自己，拿了這些錢會不會內疚，但是他告訴自己，這場擊鼓傳花的遊戲背後，是像他這樣眼界和思維都出眾的人獲得了初期積累，他會再去做踏實穩當的實業投資的，差距就是靠各種形式的掠奪產生的，不然怎給優秀的人機會，代領平庸的大多數？張然苒又把這套辭在南亞島國重複給自己聽，他換好泳裝的女孩走過來坐進他的懷，“在等我給你換你可愛褲褲嗎？”她著用食指輕劃著他線條利落的下顎。

    “我隻是想看清大海的樣子，再去擁有它。”張然苒勾起嘴角。

    “大海千變萬化，你隻看你想看的樣子呀？”路婷攬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

    張然苒轉過臉吻了她，他喜歡她，因為她有盧昕昕那樣的妖嬈熱烈，也有對男人毫不幹涉的平順溫柔，他沒有聽到她過一句評論式的話語，她常用俏皮的詢問表達自己的想法，這怕是她除了美貌以外最出眾的資，她把答案都留給男人，她看清真相又不企圖占有權威。

    是啊，他不能看清海洋的全部麵貌，他隻是做了一個選擇，選擇讓那些爛尾樓披上度假村的外衣去斂財，從前期的辛苦拉人入夥，到現在坐在金字塔頂端坐享身下層級的供奉，他從沒有畏縮過，因為他已經勸過自己，不過是先驅者略帶血腥頭筆融資而已，這是一種賦，是躺在醫院不死不活的梁驍所沒有的。

    瑾用濕巾輕輕擦拭梁驍的麵龐，輕聲對他：“你認識喬珊舅媽何爾雯的吧？她和喬珊的關係怎樣？”

    “為什提起她？”梁驍的聲音聽上去很，還在微微顫動。

    “大家在懷疑她。”瑾。

    “誰在懷疑她？”梁驍問。

    “留有喬珊遺書的電腦鍵盤上，隻有四個鍵上有她自己的指紋，這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喬珊郵箱的最後一封郵件是封關於服裝生意的郵件，也就是何爾雯用她郵箱誤發的，就在喬珊離世前的一個星期，”瑾邊邊看著梁驍的臉，觀察著他的表情，“之前沒跟你，因為你的傷口還很嚴重，現在緩解了，就想從你這得到訊息。”

    梁驍轉過眼睛看著瑾，聽她完沉默了一會兒，不心扭動了脖子，他呲了呲牙：

    “那我應該把一些事情出來了。”梁驍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太過低沉，像衣服蹭過粗糙的岩石時的動靜。當她明白過來梁驍確實有隱藏的事情，坐直了身子問他：“什事情？”

    “我在心憋了很久了，我不敢告訴你瑾，我怕你厭惡我，”他看到瑾直愣愣盯著自己，閉上眼睛，“何爾雯曾經告訴過我，她和喬珊相戀。”他。

    “誰和誰？你是同性戀？”瑾向後微仰，睜圓眼睛。

    “那時候，喬珊她舅舅不讓我見她，她的手機也停用了，可我還是擔心她，隻能通過她舅媽何爾雯聯係她，開始維係得還可以，我能感覺何爾雯把我的話傳達得很清楚，她提供給我的喬珊的狀態也越來越好，可突然有一她喬珊和她相戀了，為了她的恢複讓我別再打擾她們，也別告訴別人。”他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