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盈得知自己親叔叔和自己商量都不商量,便變賣股份,氣得差點兒吐血。
她自然知道,向華意手的股份,很多人惦記。
而以她和向華意的關係,公司的人都懼怕她幾分。
這便是閆語森去世後,她依然敢在萬盛胡作非為的理由。
如今,她親自去找到所買股份的小夥子,被告知,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從向老手接過的股份,他絕不可再轉讓給別人。
至於向華意到底拿沒拿這小夥子的錢,或者拿了多少,沒人知道。
而那個小夥子,也對向老忠心耿耿,沒人能再從他手買走股份。
這可能就是向華意所說的“人心”吧
結果是閆寒喜聞樂見的,向華意的決定對萬盛不起任何作用,向盈最重要的手臂,也等於被他斬斷。
他不費一兵一卒,將目的達到,也不失為件好事。
向華意還算做了好事,因為南山孤兒福利院,正是當初顧臻歌所在的福利院。
這事,閆寒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消息傳出來,顧臻歌沒過幾天也知道萬盛內部的突變。
以他們目前的關係,閆寒沒必要這樣做。
這些股份對鞏固他在萬盛的地位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他不可能這樣做。
有些話,她想當麵問他,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憋在心底。
這樣一拖就拖到美蘭的第一場雪。
那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下班,顧臻歌因加班太晚,晚上十點車子突然在濕滑的雪地路麵拋錨。
她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法重新啟動車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她憋在車,竟出了一身汗。
裹緊身上寬大的羽絨服,顧臻歌穿著雪地鞋從車上下來,她將車子前前後後都檢查一番,都沒發現問題。
幾次回車上發動,都沒能開起車。
那間,孤獨,無助,難過,委屈通通朝她齊齊襲來,她忍不住狠狠踹了腳愛車。
結果,痛在腳上。
自車的尾部猛然射來道道金光,顧臻歌以手遮眼,朝那光線方向望去,隻覺那不單單是光,是希望
可當她看清從車上緩緩走近的人,卻瞬間轉身,想重回車。
好些日子未見他,說不想他,是假的。
就算分手,她也沒能耐在那短時間忘掉他,可他們已無法在一起,不如不見,免得兩人都尷尬。
“臻歌,你的車子怎了”閆寒迅速走過來,攔住她欲上車的身子,斜倚在車門邊,神色鎮定,問得認真。
這下,她無處遁形,隻得開口,“我的車子突然走不了。我正想辦法呢。”
“我來看看。”閆寒圍著車子繞兩圈,未發現異常,又推開顧臻歌,兀自坐在駕駛位上,嚐試發動車子未果。
微微側目,他便注意到顧臻歌脖頸上常帶的魚形吊墜被她放在駕駛位前方。
瞬間,前塵萬事仿佛踏破鐵蹄滾滾而來,閆寒伸手摸了摸那魚形吊墜。
那物件仿佛時刻提醒他,他們完了,早就完了,永遠地完了。
別不信命了,也別再揪住不放了。
“怎樣,問題在哪”顧臻歌搓著手走過來,恰好與閆寒抬頭的目光膠著在一起。
她從未感覺他的眼睛如此好看,像銀河係的星星,一閃一閃,睫毛上還沾著未融的雪,不過他眨了眨,那雪瞬間消失在他眼中。
可是,她從他明亮的眼睛,看到膽小懦弱的自己。
“我也沒發現問題,可能幫不了你。”閆寒跳下來,彈彈手上的雪,指著魚形吊墜,問“你怎不戴”
她仰起頭,生怕什東西掉下來,輕聲答“有些事,想慢慢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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