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宴夕顏語氣淡淡的重複了這一句話，抬眼看著已經出怔的男子：“他，他永遠不會喜歡我，他我隻是一個庶女，是一個永遠上不得台麵的人。我活該一輩子都活在宴夕語的陰影麵。”

    “夕顏，別了。”秦紹似乎心有不忍，看著她淡然的回憶那些傷人的回憶。

    宴夕顏衝著秦紹甜甜一笑，“怎，將軍也覺得太過於殘忍了是嗎？”

    她低著頭，語氣淡然的就好像是在氣一樣：“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是怎的。我就跟他，我我不在乎，我隻要看著你就好。”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為什會出這種話。”她無奈地擺了擺手，忽然用手托著腮幫子，凝眸看著秦紹，“其實，將軍應該也是挺嫌棄我的吧？因為我是一個庶出的女兒。”

    她沒等秦紹話，自己倒是先笑了，“我有的時候也在抱怨，也在想，為什我是那個庶出的？為什我要人手這些非人的鄙視與白眼？這難道就是我的錯了嗎？我到底做錯了什？大夫人，我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可是——難道要我去死嗎？”

    “她們為什從來都沒有想過，我也是一個女孩啊。我也是一個姑娘，我也會痛，會難受，會傷心。為什她們都不在意這些呢？他們，寧可受宴夕語的白眼，冷言冷語，也不願意同我一句話。”宴夕顏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將軍，你，這到底是為什？”

    秦紹摸了摸宴夕顏的手，緊緊地握住，似乎是想要無聲地證明什。他一字字緩聲道：“我從不在乎這些，你知道的。”

    宴夕顏眼角有淚花湧出，她深吸一口氣，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不見得多用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承認。

    “或嫡或庶，這不是你能選擇的。”秦紹道：“但是怎樣去活，這確實你自己可以選擇的。或者是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或者是讓自己的這一生再無遺憾。”

    宴夕顏揉了揉眼睛，起身道：“和將軍太多了，我該去茶館麵看看了。冬馬上就要過去，馬上就要過年。將軍可別忘了，年前我還要給將軍分紅呢。”

    秦紹本想一句，我不需要你的分紅，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下去，轉而化作一個淡淡的微笑，“好，我等著你的分紅。”

    到了晚上，宴夕顏磨磨蹭蹭等最後一個客人走了之後才算賬關門。青雲手指已經不能被接上，她沒有辦法再去接待客人，隻是在後麵和宴夕顏一起學習怎做花茶和各式各樣的點心。宴夕顏對青雲心懷愧疚，總是不敢太麻煩她，青雲卻總是要強者做事情。

    青雲給宴夕顏端了杯茶，兩個人笑笑回到了府。

    宴夕顏正準備洗漱睡下，外麵卻忽然有人叫宴夕顏去秦紹那，是將軍有事情找她。

    已經是深夜，宴夕顏累了一日，實在是打不起精神。青雲湊合著給她敷了一下臉，宴夕顏哈欠連，扶著青雲迷迷糊糊地走到秦紹的住處。

    秦紹屋子麵點著燈，夜半之時，更漏聲聲，更顯寒意。宴夕顏縮了縮衣裳，遠遠看著那一團昏黃柔和的燈光沒由得覺得心驟然一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屋子麵。

    秦紹隻著白色中單，隨意坐在一旁。宴夕顏注意到屋子麵還有一個人，她一時沒仔細看，以為是個什穿情報的人。

    那人脫下鬥篷，赫然露出了墨景燁的臉。

    宴夕顏嚇了一跳，臉色陡然一白，許久才緩過神來聲道：“殿下？”

    墨景燁點頭，對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秦紹坐在桌子邊上，宴夕顏也坐下，墨景燁眯著眼看著二人許久才微笑：“你們兩個挺有夫妻相的。”

    宴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