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零宸將心智尚未成熟的姽嫿帶到了禦林學院，姽嫿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問他：“島上不就有學堂嗎，為什要帶我來這遠的地方啊？”

    他蹲下身子，笑著摸了摸姽嫿的頭，道：“因為你很乖啊。”

    姽嫿圓圓的臉上泛起了紅，突然嚴肅地道：“我、我一定會更乖的，我會照顧大家的。”

    零宸的笑意更深了，姽嫿一向都很讓人放心。

    另零宸驚訝的是，入學不過一個月，姽嫿便有了一個“糟糕”的外號——魔女。雖曆屆魔物班都會有一個魔女，但是魔女給人的感覺是什？狡黠、腹黑、鬼畜，總之在零宸心中能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春節將至，零宸做好了迎接一個“變質”的姽嫿的準備，結果姽嫿依舊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姽嫿，什都沒變。

    “你剛剛是不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姽嫿當時這問他。

    “啊？有嗎？”他心虛地敷衍過去了。

    思緒回到410年，零宸張嘴想些什，卻被萇安搶先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找了姽嫿三年，而你剛剛的是等我們很久了，你知道我在找她，為什還毫無作為？”

    零宸歎了口氣，娓娓道來：“數億年前，當仙族還統治著這個星球的時候，瀛洲是仙族的聖地，因為沒有仙氣的事物無法存在於這。後來仙族沒落，為了延續仙族的血脈，瀛洲成了僅剩的仙人們的諾亞方舟，我們能存在於這個時代，以至下一個時代，都是因為瀛洲的排他性，這是宇宙的傑作，我違背不了。但是我預感你會來，來慚愧，直到今之前，我都猜不到你是如何來到這的。”

    萇安一時間心沉了沉，她對異族的曆史了解得太少了，禦林學院在這些方麵隻會做表麵功夫。

    “折凜？為什？他也不是仙族的。”

    零宸撫了撫不慘雜色的白胡子，回道：“神族是曆史上統治時間最短的異族，僅一百五十餘年，相當於剛出現就遭遇滅絕的危機，你知道為什嗎？”

    萇安眨了眨眼，道：“太強大了。”

    “是了，神族可以是宇宙的失敗品，因為這個世界承受不了他們。這樣具有毀滅力量的異族，本該稱呼為魔族，但才子們覺得魔族太接地氣了，不適合他們，何況現在已經有一個魔族了。滅絕之際，每個異族都找到了繁衍下去的辦法，神族也不例外，他們用神力封印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然而縱使如此，存活下來的神也寥寥無幾，折凜叔叔他是最後一個擁有純正血脈的神。用超乎宇宙的力量打破瀛洲的限製，現在想來也隻有這種辦法能讓你站在這了。”

    萇安靜靜地聽著，不過關於折凜自己是最後一個神這一點，她是不認同的。為什？因為折凜的話本身就存在疑惑，隻有把他的話當成謊言來理解，才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我解釋完了，現在可以換我問你了嗎？”零宸看萇安點了點頭，問道：“姽嫿被稱為魔女之前，發生了什？”

    萇安似乎沒料到對方會問這種問題，雙唇微張著，卻遲遲沒有開口。她依舊看著靜若處子的姽嫿，鼻子酸了。

    “我們出去聊吧，過多檀香對仙族以外的人不好。”零宸細心地將萇安帶出了房間，兩人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

    萇安抬頭望了望空，道：“那不是什好氣。”

    零宸知道對方在十年前的事情，便沒有開口。

    “我們剛認識，姽嫿是班最懂事的人，就像姐姐一樣照顧著我們。”

    零宸對這些表示無異議。

    “我們上體能課，在操場上奔跑，‘下雨了’有人，雨漸漸下大了，但是老師並不允許我們進室內訓練，我知道，魔物班的教學一直是這樣詭異的。我想許多人都在猜課後會有那些人感冒，這時候姽嫿從隊伍中跑了出來，她的長發被淋地貼在後背上，我以為她要和老師作對，可是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