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化作漠北的風,消失在茫茫火海,徒剩寒九,繼續在火浪中翻騰,忍受炙熱的折磨。
欲火之主斜眼看著妹,訕訕的歎一口氣:“想笑就笑出來吧,別把妹君憋出內傷。”
“誰想笑了?”妹臉色猶如桃花燦爛,狠狠飛了欲火之主一眼:“他喜不喜歡白鹿,關我什事?”
在出下半句話的時候,妹終於笑了,像泉水叮咚。
“隻可惜,為了燒他這一把情欲之火,冒犯了白鹿仙子。”欲火之主撇撇嘴,看向妹:“如果這件事情露餡了,賬要算到你的頭上。”
“這地間,我欠的賬還少嗎?不差多這一樁。”
妹伸出素手,卷起寒風,要將寒九從欲海撈出來。
“等一等。”欲火之主攔住妹,邪邪的一笑:“你難道不想折磨他了?”
妹蹙眉看他,冰眸有些不悅,他卻安然一笑,繼續搖頭晃腦:“貪欲,妄欲,殺欲,癡欲……世上欲望萬萬千,總有一種欲火能燒死他,我可以為妹君每樣都試一試。”
“滾蛋!”妹揚手推走欲火之主,將一束寒風係在寒九腰上,帶他離開欲望火海。
幾縷風雪飄向際,妹和寒九遙遙無蹤。
欲火之主揚起嘴角,輕輕一笑:“如果妹真要嫁給這個人,不知道地間要掀起多大的波瀾。”
感歎過後,欲火之主跳入火海,隨著火浪蕩漾,笑得如此安逸。
火海之後,墜入山川。
妹怕寒九看出她眼的歡喜,故意轉過身,冷冷問一句:“九郎,火浪的滋味怎樣?”
一聲九郎,怨氣盡消。
寒九褪去身上火氣,沉沉回了妹:“火海的白鹿,並不是幻像。”
“怎?你在火海見到白鹿了?”妹忍住笑意,並不回頭。
看著妹狡黠的背影,寒九知道她在明知故問。
“我有幻術之功,為什看不破?”
為什看不破?
寒九的問題,問笑了妹。
她盈盈一回頭,笑得百花失色:“隻因為你把山頭兒當做妖界。”
輕輕歎息,猶如風擺微蘭,妹反問寒九:“你覺得漠君,毒宗,孟先生,蒼狼白鹿,斷劍人,欲火之主,他們的境界比你曾經的妖王怎樣?”
這些人,是寒九都見過,卻沒有和他們交過手的人。
也不必交手,隻要他們站在寒九身前,寒九就能感受到一種強大。
這種強大,是不出來的壓迫,是寒九在妖界沒有體會過的境界。
寒九沒有回答,妹繼續問著:“蠢牛,老馬,謝七,範八,他們的境界又如何?”
這四個人,是寒九交過手的人,如果不是寒九投機取巧,如果不是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放行,寒九不可能再見到妹。
這吧,寒九也許有和妖王決一死戰的機會,而在這群人麵前,他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所以,九郎的眼界就是山頭兒那一點點,自然就看不穿更高的境界。”
沒錯,妹的答案是正確的,這讓寒九想起九層山的幻像娃娃。
僅僅一個娃娃而已,他的幻術遠比花半月還要高。
不知道娃娃有沒有救活母親,娃娃的爹爹有沒有回來人間。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