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有料到陳懷瑾的到來，淮墨先是一驚，卻意識到自己失了聲，隻得微微一笑。一旁的霍子陵見了他，瞳孔一陣收縮，身子微微僵住。

    陳懷瑾看到霍子陵，點頭微笑，伸出了手：“你好，霍公子。”“陳公子，你好。”霍子陵回握住他的手，卻發覺他的目光隻在淮墨身上，像是察覺到了什，霍子陵意味不明地揚起嘴角。

    而一旁的淮憐卻將眼前這一幕盡收眼底。那人的淚痣在他白皙的臉上分外顯眼，像使，沾上那點汙穢，便歸於墮落。而那使此刻的目光全在一人身上。

    淮墨麵對陳懷瑾考究的眼神，心下有些發慌。

    不能讓他知道

    他下意識地伸手，扯了扯身旁霍子陵的衣袖，向他示意。霍子陵也懂了，微微頷首，便道：“陳先生盡情玩，霍某失陪了。”

    陳懷瑾看到兩人的親昵舉動，並無言語，隻皺皺眉，便無趣地走開了。

    霍子陵帶著戲班去了預備好的化妝間，淮墨剛一邁步，心中便升起一股涼意。很快，不安的情緒占據了他的心，以至於臉色蒼白起來，向前邁去的腳步愈發沉重。

    霍子陵注意到淮墨不自然的神情，疑惑漸生。他走向淮墨，壓低聲音問：“淮公子臉色如此蒼白，是身體抱恙嗎？”本是關切之語，落入淮墨耳中卻是一片冰冷。似是道破了心事，淮墨的身子都顫抖起來，卻又搖了搖頭。

    淮墨似是要證明自己，伸手想要拿起畫筆，手卻抖到生生地將畫筆落到地上。這一切都應證了霍子陵的猜想，他隻得臉色一沉，撫上淮墨的額頭。

    一觸到他細滑的肌膚，霍子陵的心突然顫了一下。然指尖並未呈現他希冀的溫度，反而一片冰涼。“淮公子莫非是過於緊張了？”

    被他唐突的舉動嚇到，淮墨的身子頓了頓，佯裝不經意地躲開他的觸碰。又聽到他的話，心下反而鬆了口氣。淮墨點點頭，輕聲笑了笑。

    霍子陵明了他的意思，隻得離開了化妝間。淮墨待他離開，這才癱軟了身子，無力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