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隻當囈語聽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蘇顧晨 本章:請你隻當囈語聽

    你們知道什是夜叉嗎,他們住於地上或空中,性格凶悍、迅猛。母貧父富,所以生下來就具有雙重性格,即吃人也護法是佛教的護法神。

    那阿修羅呢,他原是印度遠古諸神之一,屬於凶猛好鬥的鬼神,他的果報殊勝,能生活得有如人般享福,但卻沒有人的德性,性好爭鬥。居住在海底的阿修羅原本是很愛喝酒的,但是因為他們喝的是由海水釀成的酒,總是味道鹹苦,所以一氣之下就發誓再也不喝酒。

    我想寫給你們看的是這樣一個故事,像夜叉一樣的女孩子蘇亦晴,遇見了像阿修羅一樣的男孩子段暮澤。他們相愛嗎,或許不,但是如果其中一個不再存活,另外一個也勢必跟著消亡。他們彼此心有旁騖,卻又視對方為命中稀有,他們不僅是彼此的愛,亦是彼此的恨,彼此的仇敵。

    我隻希望你們不要問我,這個故事是關於你自己嗎。

    千萬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因為,我每回答一次,就是在自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髒上再捅一次刀子。如果你們不停的問,我就會不停的,不停的掉下淚來。

    也請不要問我最後他們的結局是怎樣呢,是團聚嗎,是分別嗎。

    我隻知道,隻要是阿修羅的選擇,夜叉都會心甘情願的接受,她靜默,她承擔,她笑納。

    [二]

    凡是在樹德高中念過書的學生,沒有一個不知道林錦言這個女孩子,所有人起她都不約而同時臉上都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那不是個普通女生啊,那簡直是個神。

    我轉入樹德高中的第一,就從同桌夏蘊涵那聽了這個女孩子。當時是上午十點左右,陽光從窗口灑進教室,有細細的灰塵在光線飛舞,我正用一張紙巾擦拭桌麵上濃重的塵埃,然後,我看見桌麵上班駁的血跡,心有一頃刻的驚嚇,夏蘊涵轉過臉來對我笑,新同學,那是擦不掉的。

    夏蘊涵有一張溫和無害的臉,白皙的皮膚,翦水雙瞳,嘴唇是然的粉紅色,笑起來有兩個大大的酒窩,老師把我帶到她旁邊時叮囑她,這是新轉來的同學蘇亦晴,多照顧她一點。

    我木然的看著她,她挑了挑眉毛解釋給我聽,這張桌子一直都沒有人坐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血跡,算你倒黴啦,誰叫你最後一個轉來呀。

    我不以為然的笑笑,這有不是什大事,一點血跡而已。

    她看了我一會兒,撫掌而笑,你一定不知道這些血跡是怎來的吧,哈哈,它可是來自本校著名飛妹林錦言哦。

    她的話一完,朝我吐吐舌頭,又把頭埋進了書堆。我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了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收神,專心上課。樹德高中是城中有名的高校,每年招生的名額卡得很緊,我中途轉來據是媽媽托人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機會,無論如何都由不得我放任自流。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突然抓著夏蘊涵無厘頭的問了一句,那個女生,是怎把血弄到課桌上的?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輕描淡寫的,為了愛情。我一怔,良久無言。

    夕陽芬芳明月如霜的黃昏,我獨自坐在學校田徑場的雙杠上看著遠處起起落落的飛鳥群,它們不停的遷徙,不停的降落,我的嘴角掛著淡然的笑,白色襯衣隨風翻飛。我在聲的唱一首歌,還有什值得歇斯底,還有什值得死心塌地……

    直到那個男孩子站在我的腳下看著我的時候我才發覺他的存在,他逆著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臉,隻是大概能看出他的清瘦的輪廓,但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知道他在笑。他對我了三句話,第一句,我是段暮澤。第二句,你叫什名字。第三句,要不要跟我走?

    我俯瞰著他,心在想,這是怎樣的一幅畫麵呢,貴公子遇見沒穿水晶鞋的灰姑娘嗎?我忽然輕聲的笑出來,跟你走,去哪?

    他一動不動的望著我,那種眼神好象與光線強弱無關的直抵靈魂,他,跟著我,去哪,做什,都可以。你敢,還是不敢?

    我沉吟一會兒,好。我一躍而下,他順勢扶住我,我這才看清楚他的樣子。原來,樹德真是遍地美少年,隨便遇見一個神經兮兮的都有這精致的五官。

    那晚上我撬掉了晚自習,他帶我去學校附近的台球室打台球,或許是低估了我,前幾盤竟然失手輸給我,幸好後來認真發揮才得以保全他所謂的男人的尊嚴。出了台球室,他買了一盒冰淇淋給我,香草的味道還充斥在我口腔的時候,他了一句讓我瞠目結舌的話。

    丫頭,你是我贏來的。

    [三]

    我真是不心撞見那一幕的。

    由於路上遇見一起車禍,我忍不住好奇的觀望了一下戰況,一輛奔馳撞到一輛從路口突然衝出來的摩托車,摩托車司機倒在地上完全起不來了,奔馳的司機把頭探在後座的窗口等待指示。

    我從鼻孔哼了一聲,世態炎涼,隨手撥了個10才不徐不急的走向學校。當我看到門口威風凜凜的學生會幹部時我才意識到,今好象遲到了。我想了一下,轉身跑去後門,顧暮澤那個壞子把他的曾經都傳授了給我,比如,他曾經就是利用樹林後麵的這個側門撬課出去打架的。

    他起那些曆史的時候一臉神采飛揚,我大惑不解的問,你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正色道,我是去幫兄弟的,我要是不去才是恥呢。話音剛落他又嬉皮笑臉的,你少給我裝,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也不是什乖乖女。

    我別轉麵孔,不動聲色。

    這一次,我要在沒有他的情況下獨自翻越這道高高的鐵門了。我摩拳擦掌了好一會,根據他平時的教導三下兩下就攀上了頂端,然後,深呼吸,幹脆落地。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間,一個尖銳的女聲炸開在我耳邊,誰!

    我定了定神,看見樹林兩個人目光冷竣的掃過來。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個女生,心暗讚一聲,漂亮!巧克力顏色的皮膚在清晨的陽光折射出淡淡的光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消瘦的身材,周身充斥著凜冽的氣質。我再看那個男生,不知為何,心髒居然有瞬間的停頓,那簡直是無數女孩子夢中的容顏,我根本無法描述出我的震撼,他站在那,周圍的一切都褪掉了顏色,仿佛地之間,隻有這一個人是彩色的。

    還來不及開口,那個女生又問,你是誰。我拍拍手上的塵土,站起來,挑起眉梢,不好意思,我路過的,你們繼續,請便。

    我剛轉身就聽見身後那個男生輕笑,林錦言,這位美女可有你曾經的風範啊。我聽到那個名字的第一反應就是回過頭去看她,原來是她,原來就是她。她也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看向我,這的我黑衣黑褲,漆黑長發自麵頰兩邊跌落,一雙眼像蓄住了流光溢彩的泉。

    我們就那樣僵持了許久,誰都沒有再開口,那個男生點燃一根煙,用一種戲謔的表情看著我們。直到上課鈴聲自教學樓響起,我才拔足狂奔,一路衝進教室我氣喘籲籲的問夏蘊涵,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林錦言是個美女。她白了我一眼,這還要你才想得到嗎,姿色平庸的女孩子能讓兩夥男生在校門口為她打架嗎?

    我駭然的怔住,蘊涵又笑嘻嘻的來捏我的臉頰,要我呀,亦晴你比她更漂亮,不過你太乖了,注定成不了她那樣的紅顏禍水。我不置可否的捋了捋劉海,蘊涵到底不是暮澤,他跟我才是同類,隻有同類才能在初初相識就洞悉對方的氣息。

    可是,同類究竟是相惜,還是相殘呢。

    下課的時候暮澤竟然站在教室門口大聲的喊,蘇亦晴,出來,出來。全班同學的目光像幾百瓦的燈射向我,我心將這個該死的人罵了一千遍,他把我拖到走廊上拿出一盒費列羅給我,,昨陪我媽去逛街,順手幫你拿的,全部給我吃掉,一顆都不準給別人。

    我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真不知道他怎這頑劣,偏偏我又對他無可奈何。我接過來抬起頭剛要謝謝,忽然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很僵硬,目光對準我的身後,我好奇的回過頭去,看見了臉色灰白的林錦言。

    [四]

    被顧清晨攔下的時候所有的同學都已經走了,我一個人在空曠的教室發呆,夕陽的餘輝籠罩在我的身上有微微的暖意,他就那樣徑直走到我的麵前,在那張有血跡的課桌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懶懶的開口,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你們之間的事。

    他的眉梢挑起來,是意味深長的口氣,噢?我們的什事?

    所有的事情我都是從蘊涵那得知的,上午林錦言出現在我身後用那種凜冽的眼神看著我和暮澤的時候,蘊涵適時的把我叫進了教室,我隱約覺得有什地方不對勁,她瞪大眼睛看著我,蘇亦晴,我覷你了,你竟然跟林錦言是一樣的人。

    我雙手一攤,我真的什都不知道,你別亂,究竟是怎回事。

    她看了我好半,確信我不是在裝傻之後歎了一口氣,我們學校這多男孩子,你怎偏偏就招惹了段暮澤呢。你知道嗎,你桌子上的那些血跡就是因為當初他要跟林錦言分手才弄上去的,那段時間林錦言像瘋子一樣,突然在上課的時候大笑或者大哭,連老師都沒辦法,後來有一她看見段暮澤跟別的女生在一起,上課的時候就拿把刀出來割腕自殺了,她下手又快又狠,旁邊一個女生嚇得暈了過去。雖然後來沒有死,但是她的手腕上到現在還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疤,你注意看沒那塊很大的手表沒,就是用來遮疤的。

    我點點頭,好象是有那樣一塊表。

    蘊涵又接著,她好了之後放了話,將來哪個女孩子跟段暮澤在一起,她當日流了多少血,就要那個女孩子加倍奉還。為此本校沒有一個女生敢接近段暮澤,誰惹得起這個妖精啊,亦晴,你今被她撞見了,你完蛋了。

    我隻覺得心髒有一點點絞痛,絕對不是害怕林錦言要對我如何如何,而是源於暮澤,他竟然有一段這轟烈的過去,雷地火,情深如斯,被一個美女這樣愛過,他的心還裝不裝得下的我。他對我的那些好,究竟有幾粉真心,如果有,又能持續多久。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想起早晨跟林錦言在一起的那個美少年,無論怎看都不會比暮澤遜色的他是林錦言現在的男朋友嗎。蘊涵笑了笑,林錦言自段暮澤之後有過無數男朋友,但是誰都得不到她的真心了。《詩經》那一句,女之耽兮,不可脫也,連老師上課都拿她舉例子。

    那,那個男生也隻是她用來打發時間的咯?想到這,我竟然有一點點不平,蘊涵撇撇嘴,林錦言現在的男朋友是顧清晨吧,經常看到他們在一起呢。她現在連課都不上了,要是有個有錢有勢的爸爸,估計她早被開除了。

    最後,蘊涵對我了一句話,亦晴,你好自為之吧。

    當顧清晨坐在我麵前時,我的腦袋已經亂成一團糨糊了,我冷冷的看著他,找我?他終於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笑,細碎劉海滑開,原本如刀削的輪廓,溫暖而柔軟,像有一湖水在嘴角慢慢地浸開。他的聲音那樣溫和,我來看看能打動暮澤兄的女孩子究竟是哪路神仙,值得他冒著被錦言追殺的危險也要宣告於眾。

    我揚起頭直視他,不言不語。

    他忽然把頭傾下來,在我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時候,在我的臉頰上落下輕輕的吻,然後像個孩子般露出真的笑,哈哈,被我親到了。

    一直到他離開,我仍然撫住臉頰,動彈不得。

    [五]

    顧清晨笑嘻嘻的走過來叫我一聲,美人,想我嗎。暮澤挑起嘴角笑,清晨,亦晴是我的,你走開。談笑間,林錦言從一邊閃出來,麵無表情的,蘇亦晴,你跟我來一下。

    我示意暮澤不用擔心,清晨在一旁酸溜溜的,你們不要那肉麻好不好。我輕輕的對他微笑,那你親我,豈不是更肉麻。隻這一句,我便看到了暮澤的臉色更加難看,林錦言的身子僵了僵,聲對暮澤,別擔心,我不會拿她怎樣。

    暮澤哼了一聲,你們兩個,還不知道誰拿誰怎樣。

    是的,我過,暮澤是我的同類,他早看出來純良安謐是我的軀殼,一切都是裝給旁人看的,所以蘊涵她們那些女生才會白白擔心,事實上,我根本就不懼怕林錦言。我們走到離他們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我看見暮澤和清晨都點了煙,煙霧嫋嫋,他們像兩塊美玉散發著高貴的光芒。

    錦言輕輕的開口,蘇亦晴,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生。

    我淡然的笑了,事實上,我覺得你比我更神秘。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暮澤的方向,感覺時光如海在眼中翻湧退卻,聲音充滿了疲憊,她,你是唯一一個,在我對暮澤了那樣的狠話之後還敢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子,你很了不起。我失笑,你誤會了,我認識他的時候對你們的事還未有所聞,如果我早知道跟他在一起會惹出那多麻煩的事情來,打死我我也不會靠近他。

    她低下頭,蘇亦晴,你喜歡暮澤嗎?你在意這個人嗎?

    我怔怔的看著麵前這個憂傷的,柔軟的女孩子,此刻的她完全不是流言那個囂張跋扈的飛妹,她的眼睛有微微的潮濕,表麵上卻倔強的挺著驕傲的姿態。我聲音喑啞,麵孔灼燙,但手指冰涼,林錦言,我無法回答你。

    我真的不知道怎回答,我喜歡暮澤,這是當然的,但是我究竟有多喜歡這個人,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唯一知道的是當我從蘊涵那聽到他和林錦言的事情的時候,那一刻,我心確實有一種難以啟齒的情緒,那種情緒的俗名叫吃醋,學名,叫嫉妒。

    錦言的麵孔上浮現起一些異樣的神采,她緩緩敘述,我從15歲開始愛慕他,他是家世優渥的貴族子弟,我是聲名狼籍的不良少女,我以為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我不與他話,我不與他對視,亦從不去為他鼓掌喝彩。隻是在課間的窗台邊,在暮色彌漫的秋千上,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遠遠地,凝視在球場上奔跑跳躍的他。

    海市蜃樓,就是他之於我的全部意義。

    可是他來找我,他,林錦言,我要怎知道你喜歡我如果你永遠都不打算。第二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在廣播站對著喇叭,喊出了埋在我心很久的那句話,段暮澤,我喜歡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蘇亦晴,我想人生中最難過的事情不是一直遇不見,而是遇見了,得到了,又被拿走。我和暮澤在一起隻有短短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他轉身去愛別人。他真傻啊,世界上還有誰會比我更愛他呢,他要放火,我會幫他扇風,他要殺人,我會幫他埋屍,這些,你能做到嗎。

    我搖搖頭,如果他要放火,我會潑水,他要殺人,我會報警。我以為,這樣才是對的。

    她呆呆得看著我,過了很久很久,她忽然笑了,段暮澤終於遇見這樣一個對手了,當初我和他分手時,他跟你了一樣的話。我伸手拍拍她的麵孔,林錦言,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想開一點。她怔了幾秒,忽然蹲下身去,頃刻成了嗚咽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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