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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程初禾答應了。

    季當微愣，確定他剛才聽到的不是幻覺。

    他還是想再確認一下，“你，同意了？”

    “嗯。不過，我有個要求。”程初禾認真的看著他。

    “你。”別一個要求，就是十個他也答應。

    程初禾：“我們結婚的事，在我大學畢業之前，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媽。”

    季當想了想，點頭，“好。”

    “就這樣。”程初禾想談一場戀愛，也想結婚。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男人，她不想那快就讓自己陷入漩渦之中。

    本來可以不拿這個結婚證的，隻不過是滿足一下自己前世未能經曆過的願望而已。

    不管是這段感情，還是這段婚姻，她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能走多遠，能維持多久，她在腦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程初禾衝他揚起臉笑，“需要什東西？”

    “戶口本，身份證。”

    “我去拿。”程初禾跑到屋去找東西。

    季當笑著走到陽台，拿手機打了個電話，“我今要辦結婚手續。嗯，我會把東西帶過來。好。”

    結束通話後，一回頭就看到程初禾已經拿好了東西，還換了一件美美的衣服。

    “我準備好了。”

    “走。”

    兩人剛走到門口，季當的手機就又響了。

    “什事？”

    程初禾不知道手機那頭的人了什，就算到季當的臉色變了。

    結束通話後，季當有些歉意的看著程初禾。

    “怎了？”

    “今拿不到結婚證。”

    “這個時候，民證局還沒有下班吧。”程初禾看了一眼時間。

    季當聽她這，臉色終於緩和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是不是代表你很迫切的想要跟我結婚？”

    程初禾臉一紅，“你想多了！”剛才完全是脫口而出。

    “明我來接你。”季當一本正經。

    程初禾這個時候才不會去問為什，點頭。

    “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騙我什？”

    “要是我明不來接你呢？”季當戲笑著問。

    程初禾瞪了他一眼，“你明來我還不一定跟你去呢。”罷，便丟下包包，坐在沙發上。

    季當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明早上八點，我來接你。九點九分，我們準時登記。”

    ……

    傍晚。

    程初禾躺在床上想著季當走之前過的話。

    內心有點激動，期待。

    一晚上，她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次日一早，聽到譚清蓮出門的動靜後，程初禾就爬起來。

    她去洗臉刷牙，然後在衣櫃挑了好幾件衣服，站在鏡子前比劃著。

    既然去領證，要拍結婚照片，一定要美美的。

    一條水紅色的裙子，外麵穿一件黑色的大衣。

    等拍照的時候，就把外套脫下來。

    結婚是好事，得喜慶。

    換好了衣服在鏡子前轉了幾圈，又整理了一下頭發。

    確定妝容沒有問題，她就坐在客廳等著季當。

    了八點來接，還有十分鍾了。

    不知道昨晚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也睡不著。

    程初禾雙腿並攏，手放在膝蓋上，盯著腳尖。

    心撲通撲通的跳，難掩激動之情。

    不停的看著時間，第一次覺得等待如此漫長。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恨嫁了。

    要是季當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一定會笑話她的。

    也不知道他今穿什衣服。

    不過，他穿什都很帥。

    時針指到8點，深呼吸，站起來走到門口。

    他該到了吧。

    靜靜的等著他來敲門。

    8點10分。

    8點15分。

    8點0分。

    程初禾看著時間，眉頭輕蹙。

    他怎還沒有來？

    肯定是堵車。

    程初禾安慰著自己。

    8點40分。

    8點50分……

    9點了。

    程初禾的心還是難以平靜。

    不過這一次不是喜悅激動，隻是有一股壓抑籠罩在心上。

    9點9分……

    “為什是九點九分？”

    “我想跟你長長久久。”

    昨，他的話還在耳邊回蕩。

    長長久久……

    現在這個吉時已經過了。

    是被什事情耽誤了嗎？

    她急忙拿出手機，給季當撥了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程初禾整個人僵在了那。

    關機？

    他竟然關機！

    昨，那是一個夢還是一個幻覺？

    他：我不想跟你談戀愛，我想跟你結婚。

    他：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和委屈。

    他：明早上八點我來接你，9點9分準時登記。

    他：我要跟你長長久久。

    ……

    這些話還在耳邊回蕩。

    不是夢。

    那是什？

    程初禾腦子除了他過的這幾句話，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了。

    隻是一個玩笑？

    對啊。

    他過，你就不怕我不來接你嗎？

    這句話又真的隻是玩笑？

    程初禾懵了。

    現在，她突然分不清什是真，什是假了。

    站在房子，一動不動。

    心在這一刻卻是異常的平靜了。

    她握著手機，又給季當打電話。

    一連打了幾十個，都是關機。

    手垂了下來，胸口很壓抑，很難受。

    心很疼。

    她本該相信的愛情，婚姻，在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卻跟她開了這大的一個玩笑。

    “……”

    程初禾深呼吸，呼吸之間，心被扯的生疼。

    不，他應該是被什事耽誤了。

    一定是！

    程初禾還想相信他。

    這不是他開的一個玩笑，隻是被什事拖住了而已。

    一定是這樣的。

    程初禾在家一直呆坐著，一直給他找著理由和借口，直到譚清蓮回來，她的手機還是沒有響過。

    一條信息也沒有來。

    “咦，你在這發呆做什？今穿的這漂亮，是出去了？”譚清蓮還沒有察覺到程初禾的神色不對。

    程初禾也很快的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衝她抬頭，“嗯。媽，我想吃碗麵。”

    譚清蓮換了鞋，“你等著，我馬上去給你做。”

    吃了麵後，怕譚清蓮看出自己的異常，程初禾道了晚安就回了自己房間。

    手機一直保持著滿電的狀態，她把鈴聲調到最大，怕他打電話來了，聽不見。

    她在微信上給他留言，也一直沒有人回複。

    這一晚，注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昨晚是因為喜悅，興奮。

    今夜，是因為對未來的忐忑，迷茫。

    季當，若是你騙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

    兩年後。

    霸王賭場的vip室。

    女人端著紅酒，目光落在桌上的牌麵上。

    纖纖十指緩緩將桌上的牌翻開，紅唇輕揚，“墨哥，你又輸了。”

    崔墨看著自己手上的牌，又看了一眼她的牌，無奈的搖頭，“每次跟你賭，我都是一副輸相。易寒也跟我了，讓我千萬不要再跟你賭了。可我就是管不住呀。你知道我是怎想的嗎？”

    程初禾笑了笑，“你是想著，我就不信贏不了這個妮子。”

    “哈哈哈……”崔墨仰頭大笑，指著她搖頭，“你呀你，一點沒錯的猜中了我這心思。”

    “是我不識抬舉，應該讓墨哥你的。”

    “誒，千萬別。你要是讓我，我可就不跟你玩了。”崔墨很嚴肅。

    “是是是。我保證，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崔墨這才又重新露出笑容，“這就對了。”

    程初禾看了一眼手表，“我還約了客戶，墨哥，今就不陪你吃飯了。”

    “你怎不早？我都已經讓廚子做好了。全是你喜歡吃的菜。”崔墨語氣帶著責備。

    “這個客戶約了很久了。這樣吧，晚上我來陪你吃飯，好不好？”程初禾輕言細語，連哄帶誆。

    崔墨皺了皺眉，“你的！”

    “當然是我的。”程初禾放下杯子，拿起包，“我就先走了。”

    “這樣，你把你媽也叫上一起吧。”崔墨也站起來，跟在她後麵。

    程初禾搖頭，“她呀，上次跟你一起吃過飯，就一直有一道菜要是改進一下就更好吃了。所以現在正在研究，廢寢忘食。現在叫她在外麵吃飯，打死也不願意。”

    崔墨微愣，隨即笑笑搖頭，“那等她把這道菜研究好了，我也一定要去嚐嚐。”

    “一定！”程初禾走出外麵，“墨哥，你不用送我了。”

    “我又沒事。”崔墨跟著她，“對了，前幾易寒去看過阿六他們。”

    程初禾腳步停頓。

    提起阿六那幾個人，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那個消失了兩年的男人。

    從那消失後，就再也沒有一點他的消息。

    就連蘇斐，也不知道。

    她覺得有點假。

    蘇斐跟他是兄弟，他去哪了，蘇斐會沒有一點點消息？

    不過，也是因為蘇斐，讓她看清了她那一時的衝動有多的可笑，愚蠢。

    當然她還是感激那個男人的。

    是他把阿六那幾個人給送到了監獄，甚至還被判了十年。

    這個流程是怎走的，又是怎判的，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他們怎了？”

    “幾個人在監獄被人打，折磨的不成人樣。我估計，他們支撐不了多久了。”崔墨淡淡的。

    程初禾輕蹙著眉頭，心一股異樣劃過。

    被人打……

    是誰交待過的嗎？

    是他？

    崔墨又：“如果不是被人抓了進去，他們這兩年的日子，也不會有。”

    程初禾收回了心神，看到崔墨眼的戾氣，輕笑，“我們守法的公民，不應該以暴製暴。”

    崔墨微驚，隨即點頭，“你的對。”

    現在有關部門查得嚴，有些言論還真是該控製。

    “好了。我得去赴約了。”程初禾對崔墨揮手，“晚上見。”

    “晚上見。誒，我讓易寒送你吧。”崔墨實在是放心不下她。

    程初禾笑，“墨哥，我是個成年人了。都快二十三歲的人了，你可不能再把我當女孩一樣保護。”

    “你在我這個快四十的人麵前，就隻是個女孩。”崔墨看她的眼神，就跟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一樣。關愛，寵溺。

    這兩年，程初禾也知道崔墨為什對自己這好。

    因為他的妹妹。

    他跟她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他早逝的妹妹。

    “不用了。沒多遠，況且我開車的技術，還是可以的。”程初禾笑著對他揮手，“你回去吧，我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崔墨遲遲沒有收回視線。

    易寒站在崔墨身後，“她這兩年成長的很快。”

    “不止是這兩年。從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跟別人不一樣。她呀，看似一隻單純可愛的白兔，其實是一隻全身帶刺的刺蝟。對了，你查到季家二少爺的下落了嗎？”等程初禾的車子消失在眼前，崔墨才收回了視線。

    “沒有。這個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就連季家的人，也在找他。”易寒眉頭微蹙，“老大，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消失的。他要是遇害了，要就是身份非比尋常。”

    “遇害？”崔墨臉色凝重，“我寧願他是有什見不得人的身份。”

    易寒明白他的意思。

    初禾姐雖然什也沒有，但他們都知道，她跟季二少的關係非同一般。

    兩年前，墨哥去見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少了點什。

    後來，他去查才知道，在她情緒發生變化之前，她是跟季二少在一起的。

    再去深入查探，才知道季二少消失了。

    初禾姐的變化，是因為季二少的消失。

    “我會留意的。”隻不過，一個消失了兩年的人，真的還活著嗎？

    易寒沒有出來。

    ……

    瑪琅餐廳。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程初禾不好意思的跟客戶笑了笑。

    “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