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姝一回寢宮就覺得不對勁兒,空氣似乎彌漫著一股特殊的香味。
她清秀的眉微微皺起,疾步往大床走去。
一掀幔帳,果見三個衣著清涼的絕色男子唯唯諾諾地站在那。其中一個顫顫地抬起頭來,強自鎮定地對她展開笑容,極力露出嫵媚的顏色。
她的臉一下子黑了,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嘉禾聽到動靜,匆匆跑過來,堪堪見到自己細心挑選的人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
她一陣哀歎,忙招呼宮侍過來把人弄走,又顛顛地安撫生氣的小祖宗:“陛下,這又讓您不滿意?”
慕容彥姝一個眼刀飛了過去,若她不是父君留下的人,她早就把她大卸八塊了。
“嘉禾,這些日子你在幹什?身為內宮女官,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職責?”
“沒有啊,陛下,這本來就是奴才的職責啊。”嘉禾心想:我這不是為了您著想嗎,倒是陛下您到底想要什樣的啊,這些日子都鬆了多少撥了怎就沒一個能讓您滿意呢?
她真是欲哭無淚,偏偏隻能心內腹誹,不敢嘴上說出來。
一聽這話,慕容彥姝就更氣,抓起桌上的杯子重重地砸了出去。
“朕不是早就說過,不要再做這種事嗎,你說聾了還是怎?朕再說最後一遍,以後不要再想著這件事,如果再自作聰明,朕就讓你去大牢蹲著!”
嘉禾不敢躲,杯子直直從她額頭擦過,帶出一串血跡。
那鈍痛讓她清醒,她這才意識到皇帝是真生氣了,忙磕頭求饒:“是是是!陛下,奴才再也不敢了。”
慕容彥姝不叫起,她也不敢動,就那直挺挺地跪著。
四周的宮人便也大氣不敢出一下。
翻了翻奏折,慕容彥姝越來越覺得煩躁,她將奏折扔了出去:“叫安陽青玥過來!”
嘉禾如蒙大赦一般奔逃出去。
才剛下朝不久,就聽到宮召見的消息,安陽青玥真是不想去,但一想到慕容彥姝那個陰晴不定的性子,就怕又惹惱了她,隻好重新換上朝服。
出門就碰見了儲清亞,她腳步頓住。
自從那天之後,兩個人已經有幾天沒見。看得出來他是特意在這等著她的。
答應他的事因為那可笑的理由再次食言,她不知道該怎麵對他。
“我就說一句話。”儲清亞兩步走到她麵前,踮腳在她耳邊道,“在我心,我們已經成親了,以後我就是你的,永遠不會變。”
他當真是說了一句話便走,安陽伸手去拉,卻慢了一步。
想追過去,嘉禾那邊又催得急,她隻能先趕進宮。
“青玥你來了!”還來不及下拜慕容彥姝便迎了上來,握住了她的手。
安陽青玥有點不自在,側身把手抽了出來:“陛下喚臣過來有何事?”
慕容彥姝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綻開更燦爛的笑容:“青玥,你來了就好,朕看這些奏折頭疼,你幫朕批吧。”
她隨手就把一份奏折丟了過去。
安陽青玥詫異地看著她,心內有些忐忑。
她這是想試探嗎,難道還在懷疑她?
“陛下,這不合適。”她當然不可能答應。不管慕容彥姝出於何種心思,光是幫皇帝批奏折這件事她做了便是大不敬,若是被那些老酸腐知道了,還不把她批判得體無完膚?
“有什不合適的?朕就是要你看看,又不是讓你做決定。”慕容彥姝轉到她麵前,強硬地扳動她的臉,逼她不得不正視自己,“青玥,朕怎覺得你變了,以前你在朕麵前從來不這拘束的,你不是那迂腐的人。”
安陽青玥抬眼對她微微一笑。
她確實不是迂腐的人,她隻不過是擔心她給她下套罷了。
“既然如此,臣就恭敬不如從命。”
她坐在書桌前,一份一份認真地翻看著奏折,那專注的態度,仿佛已經忘了自己正身處皇宮,而是在自己的書房。
慕容彥姝看她這樣,心的鬱悶一掃而光,她靠著桌子坐下,十分愉快地喝茶,一邊拿眼睛偷偷去打量那邊的安陽青玥。
她嘴角的笑容慢慢地越拉越大。
安陽青玥也不敷衍,當真十分仔細地批閱奏折,替她將那兩大摞奏折全部分門別類好了,天色也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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