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慕容彥姝在這濃濃的黑暗行走。找不到來路,前方也看不見盡頭。
“我怎會在這種地方?”她覺得很奇怪。
“救救我。”突然,黑暗發出一個細小的呼救聲,十分的熟悉,讓人忍不住尋著聲音而去。
濃深的黑暗忽然亮出一盞燈,她看見前方延伸的小路上陡然出現一個大坑,坑遍布蛇蟲,一個人在頭拚命地掙紮,身上已被噬咬得血肉模糊,一陣血腥氣直衝鼻端。
“救救我,救救我。”那聲音再次穿出來,她仔細地看過去。蛇洞那人頭微微一側,露出半張臉來,讓她驚駭。
那竟然是安陽青鑰,而她的另外半張臉已經被咬得麵目全非,鮮血淋漓。
她痛苦地掙紮,顫抖到扭曲。她不住地呼喚:“救救我,救救我!”
“青鑰別怕,朕這就來救你。”慕容彥姝急切地跳了下去,剛把她抱在手,一條毒蛇張著血盆大口便咬在了她臉上。
她痛得大叫。
驚呼之下掙紮著蹦了起來,眼睛睜開卻發現身處自己的寢宮,入目是柔軟的薄紗,帳外一盞夜燈幽幽亮著,守夜的小侍伏在桌子上打著瞌睡。
現實的情景昭示著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可那真實的夢境卻讓她如今還心有餘悸。
她抹了一把汗,自己披著衣服坐在了床頭。
安陽青鑰如閔國多久了呢?
好像才一個半月,算上路程,其實她才去了半個月不到,為什卻覺得漫長得好像有半年之久?
那個夢真的隻是夢嗎?
她在夢喊救命,她是不是遇到了什危險?
慕容彥姝越想越擔心,根本就坐不住,焦躁地往外走,一邊大聲叫著:“嘉禾,嘉禾,朕要早朝,快替朕準備!”
可憐的嘉禾睡夢中似乎被打下了一道驚雷,嚇得她從床上蹦了起來。衣服還沒穿好就見皇帝陛下走了進來。看見她那個衣衫不整的樣子,嘉禾簡直要懷疑她是在夢遊。
“哎喲我的陛下,您這是幹什呢?”她連忙迎上去,將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慕容彥姝伸手擋了:“吩咐下去,朕要早朝!”
“早朝?”嘉禾呆了,“陛下,現在才三更天。”
“三更就三更,朕現在就要早朝,快去把大臣給朕喊過來!”慕容彥姝極是不憤自己的話受到質疑,加重語氣吼了一聲。
嘉禾這才確定皇帝陛下果然沒有說錯話,她隻是又犯病了。
自從陵蘭王走了之後,皇帝隔三差五都要失魂落魄或者一驚一乍,隻是現在更嚴重了而已。
“好的,陛下,奴才這就去辦。”
她無奈地頂著瑟瑟寒風去催各位大臣上朝。
各位大臣唉聲歎氣地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叫苦不迭地奔赴在早朝的路上。
有的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被嘉禾命令下人穿好衣服塞進了轎子,到了朝堂上還在打瞌睡呢。
眾人都不太明白鳳椅上精神抖擻的皇帝是發了什瘋,大晚上的這是天塌下來了嗎?
但她們縱然不悅卻敢怒不敢言,隻能畢恭畢敬地候著,等待皇帝示下。
“簡萬依!”慕容彥姝一聲大吼,還在打瞌睡的簡萬依立刻就醒了,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陛,陛下,怎了?”她睜著小眼無比精神。
“青,陵蘭王近日可有與你通信?”慕容彥姝問。
“並不曾。”簡萬依搖頭,很是不解皇帝為什有此一言。
安陽青鑰什性格難道皇帝不知道,她從來不是那矯情的人啊,還通信,恐怕就是千迢迢追過去,她也會冷漠地來一句“你跑來幹什,礙事兒!”
上座的皇帝很是不滿意她的回答,蹭地一下站起身來:“她沒有和你通信,你就不曾想過要打探她的消息,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啊。”簡萬依抬頭去望莫名其妙發怒的皇帝,“可是擔心有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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