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得這個孩子。”
“他是這一次開竅大典的第一人,甲等資質的才,我們古月未來的希望。”
“他是方正。”
言司典甫一露麵,將四下圍了三層外三層的古月族人交頭接耳,將他個人的底子泄了個幹幹淨淨。
“啊,那是方源。”
“他怎搞成了這個樣子。”
“哼,還用問,他可是丙等資質的‘才’啊。”
很快,又有眼尖的族人認出了那胡言亂語的落魄灰影,自有驚訝惋惜,亦有冷漠嘲諷。
不怪他們眼瞎,實在是現在的方源邋遢如乞兒,要不是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方正和他站在一處,他們實在是無法將這蓬頭垢麵的灰影和兩個月前還以早慧之名響徹山寨的少年才方源想象到一起。
“沈翠啊——”
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怨氣。
撲通一聲。
似乎是終於耗盡了力氣,方源跌落到賭石坊前的黃泥地,再也人事不知。
兩名賈家家仆見到賈金生,他們二人對主子那心眼的性格哪不清楚,生怕賈金生日後相處什法子折騰自己,哪還顧得上其他,立刻放下方源對賈金生連連討好。
賈金生又不是真正的傻子,自己的仆人什德行他哪能不清楚,故而並沒有將這番馬屁聽進去半個。
實際上賈金生雖然蠢,但在察言觀色和看人上還是有不錯賦的,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夠成為兄弟中最討自家老爹歡心的孩子?
他最大的弱點還是賦,比方源還要不堪,乃是最最差勁的乙等,差一點和凡人無異。
這個世界便是如此,不論是誰,出生如何,若是蠱道修行沒有資,家族又無改善資質的手段,那不論你為人如何,一樣逃脫不了淪為邊緣人,最後消失的下場。
賈金生正是因為深深了解這一點,才不想放棄角逐家主的機會,因為憑他這墊底的丁等賦,老爹一旦去了,可絕指望不上那幾個哥哥善待他這個對家族無用之人。
賈金生近日可謂時時刻刻被如何賺錢這個難題困擾,此時一見到言司典和方源一般無二的相貌,再有一側無數古月族人提供的情報,全身血液如同大浪,奔騰不休,拍打向心頭。
片刻後,一股茅塞頓開的感覺自心肺升起,迅速傳遍全身,令他無比舒爽。
就在那間,一個絕妙的計劃福靈心至般出現在他的心中。
眼看那個和地上醉鬼一模一樣的子就要觸碰到方源,滿眼都是錢的賈金生如何肯讓這到手的鴨子飛了,立刻大喝:
“還不給我將那醉鬼抓起來,他剛剛可是欠了我五千塊元石。”
五千?
嘶……
聽到這個驚人的數量,知曉其價值的人無不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元石就是最佳的硬通貨幣,一個凡人三口之家,每月用度也不過一塊元石罷了。
換算一下,就可以知道這賈金生叫出的五千元石是如何一個文數字。
蠱師雖然遠比凡人有錢,但要方源這區區一個學堂學員能夠欠下五千這個數字,那也幾乎是接近不可能的任務,畢竟沒有一個腦殘敢於在古月族的地盤上如此為難一個古月族人。
所以從一開始賈金生開口的目標就是自己。
看著眼前攔路的兩名賈家家仆,言司典心如明鏡一般透徹,但他實在不願意再等待下去了。
就在剛才,跟隨了他十幾年,一直寄生在他身上的神秘仙蠱,在他靠近方源的那一刻終於產生了一絲顫動,隨後一股想要進食的欲望便傳給了言司典。
這也是他毫不猶豫出頭的關鍵。
這個世界每隻蠱蟲都需要喂養,幾乎沒有例外。
比如身上的一轉蠱變態,每早中晚三次,都要吞噬他的心力維持生存。
這種情況使得他心神一直不能飽滿,這還是他從便苦練自身意誌心神的結果,若是換了寨中其他一轉蠱師更是可能被活生生吃成白癡。
而神秘仙蠱寄生十數年,言司典也不奇怪它為什還沒餓死。
因為越是強大的蠱蟲越是不容易餓,當然有利有弊,仙蠱對比凡蠱相應的每次需要喂養的資源和數量也對應提升,其間差距可以用地之別來形容。
可是現在,神秘仙蠱竟然有了想要進食的跡象。
並且這種感覺和言司典見過的其他蠱蟲不同,它不像是普通人餓肚子想要填飽肚子的感覺,反而更像是一個老饕見到珍饈美味,哪怕肚皮滾滾依然想要進食的強烈欲望。
沒錯,身上的神秘仙蠱給言司典的感覺就是如此。
他不是因為身體需要才想吃東西,純粹是因為眼前擺著舍不下的美味,哪怕肚子都要撐爆了還是想要吃。
對研究了十幾年都摸不透這隻神秘仙蠱根底的言司典而言,眼下可是絕難錯過的福緣,他如何肯放棄。
環顧四周,古月族人雖然人多勢眾,但卻圍而不攻,究其原因根本還是他們之中沒有強大蠱師,雖然出於同族的情分出麵,可也至多是不讓族人在自己眼前受到傷害和侮辱而已,眼下賈金生一副討債的樣子,他們這些角色可沒那個膽子出頭了。
畢竟,賈家族長是五轉強者,縱然是眼下這隻商隊的主人賈富也是和古月族長相當的四轉強者。
言司典此刻退去,再找來救兵,要討回方源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相信賈富也不可能讓他這個弟弟胡來。
可偏偏現在沒時間,他和方源又不是第一次見麵,之前並沒有那樣的感覺出現,明現在的方源身上才有神秘仙蠱需要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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