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殤的腳步果然一頓,停了下來。
隱隱可見,墨殤藏於袖口之中的手,已經微微攢握成團,又緩緩散開。
相國府向來是忠於太子墨殤的勢力,如今又來向墨弈奉上好茶,隻怕其中的貓膩,多疑的墨殤早已想得要比事實還要多上了許多。
不過也隻是片刻的事情,墨殤便轉過了身,對墨弈一笑,絲毫看不出情緒的波動一般,道:“四弟心意,我心領了。隻是父皇還在宮中有要事相商,我就不留在你府中喝茶了。改一定前來品嚐。”
“如此這樣,四弟便也不再留太子殿下了。”墨弈微微一躬腰,以示送別之禮。
俯視的視野,墨殤紫色龍袍華裳的衣邊漸漸遠去後,他才緩緩抬頭,目光亦是一分寒三分無奈。
帝王家的兄弟情義,大抵,不是利用便是你死我活吧。
墨弈的身後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站定,以敬畏的姿態,低頭抱拳一禮,低聲道了一句:“王爺。”
“有什眉目了嗎?”墨弈轉身,目光沉凝。
無抬眼有些為難地看了墨弈一眼,又低頭,心地道:
“啟稟王爺,似乎有另外一股勢力在阻攔著我們的進程,目前關於追殺王爺的勢力,暫時不能判定到底是哪一方所為。”
“那座山莊呢?”墨弈似乎並不訝異,輕描淡寫地又問道。
“這也是這件事情的奇怪之處。鷹奉命去王爺的那個入口去找那個山莊。卻發現,入口的藤蔓早已被砍斷,沒有任何的入口。”
無慚愧地低下了頭,心中已有內疚之意。
“這,鷹這次,竟然是一無所獲?”
墨弈向來倚重鷹,也深知鷹的實力,一無所獲的作風,實在不是鷹的風格。
無頓了一下,似想到了什,心翼翼地道:“還有一件事,有些奇怪。就是上次追殺相府姐的那名殺手,搜查的時候被發現暴斃在雪山,似乎是被很厲害的劍氣所傷,劍法,路數,我們竟然從未見過。”
“哦?有此等事?”
燈火搖曳,晃過墨弈的如玉臉頰,唇邊勾勒出若有所思的笑意。
月色皎潔,灑在整個王府的上空,樹影遮蔽而下,多了幾分氤氳,少了幾分明亮。
雪落盡,灑於雪峰之巔,銀裝素裹。
月光皎潔,漫漫而灑,將白雪鍍上了銀色的光芒。
百子淵站於山峰之巔,凝望向一個方向,目光沉凝而寧靜。
他的青色衣袂隨風而揚,風舞獵獵,遣散在霧蒙蒙的一大片如雲似絹的淡淡白霧,他的烏發隨風亦與衣袂齊飛,烏黑青銀白,如玉的麵龐漸漸失神。
望著京都的方向,漸漸失神。
他的身後,有碎雪被輕輕碾壓出的咯吱聲響,在他身後的一丈處,停住。
百子淵剛飲完酒,覺得胸口有些悶,便來到了這幽峰處透透氣,卻是沒有想到,還是有不識趣的跟來了。
“南瀟,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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