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外人看來,商梧並不是吃虧方,他白得了一個兒子,雖然朝中有些議論他德行不檢的話,但到底是風言風語,且隨著憐兒的消失,也逐漸被壓了下去。
林暮衣性子溫順,善解人意,加之所有事情商梧確實不是過錯方,她與商梧相知相守,大凡事都未曾有過隱瞞,這事雖給了她一定的衝擊,但並不影響兩人的信任。
正是夜深,林暮衣在廚房忙活了半夜,這才端了剛熬出鍋的參湯,往書房走去,她敲了敲門,迎來的人是徐守彤。
“見過王妃”
林暮衣對著她笑了笑,將碗從懷湘手接過,走到了書桌前。
“我做了參湯,你近來睡得少,又諸事加身,是該進補進補了”
商梧向來做戲做全套,這幾日也的確裝出副跑了老婆的悲涼樣子,眼下塵埃落定,這才重新忙活起來。
參湯燉的火候足,入口綿軟香甜,可商梧隻喝了幾口便擱置在一旁,輕聲道“夜深了,早些回去歇著吧,我今晚要留在書房了”
“這事,還沒過嗎?”
商梧笑著搖搖頭“不是為了這個,近年來風調雨順,邊疆安寧,父皇有意納一批賢才,我此時繁忙一些,父皇便更有可能將此事交付在我手上,這對我在朝中的根基,便能更穩一些”
徐守彤有些詫異兩人談論的內容,愛情自然不必全然展示自己的優秀麵,可能將自己陰暗處都毫無保留的出來,還真是需要極大的信任和勇氣吧,她也奇怪,林暮衣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的人,怎就能容忍自己對象滿手鮮血的談笑風生。
“好,那我先回去,你這些處理完便也早些歇著”
“嗯”商梧握著她的手,雙眼含情的將人送到了門口,在轉回書桌旁時,先是用手觸碰了碗的熱度,已經有些溫了,並不像一開始的燙指尖,他將碗推到徐守彤麵前,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示意她喝下去。
她撿剩菜剩飯也習慣了,沒有排斥的端起碗便喝了起來。
“燙嗎?”
“邊上是溫的,麵還有些燙”
“怎不用勺子?是嫌本王用過了?”
徐守彤自然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趕忙跪了下來,“屬下不敢”
“不敢什?”
“不敢嫌棄王爺”
“你自然不敢”商梧拿毛筆沾了墨,挑了挑快燃盡的燈芯,那燈芯本就快熄了,又被沾了墨的筆一碰,當下便化作了一縷青煙,這書房就一盞燈,這一熄,便陷入一片黑暗。兩人都是習武的,借著廊上的光也能看得清屋內,沉默著,還是商梧開了口,“可有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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