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阿姨冬在家閑著，要就是看電視，要就是打麻將，不如出來打工，賺些錢回去。阿姨拿到第一個月工資後，心理很興奮，除去生活上的必要花銷，她想用剩下的幾百塊錢，給自己買一部智能手機，她的要求就是能看電視劇就行。

    阿姨之前用的手機是功能機，還是電信合約機，現在她的手機在打電話的時候，時常會莫名其妙地中斷，她不知道是什原因，想花錢找人修吧，又覺得一個破手機不值得。

    她問我：“夥子，你會修手機嗎？”

    我：“我哪會修手機啊？您幹脆重新買一個吧！”

    於是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帶著這位阿姨，去街上一家手機店，買了一部華為暢享手機。阿姨自己去怕被騙，我跟她一起去，她就放心多了，最後我還幫她把價錢砍掉了一百塊。

    我走的時候跟她，以後還會來看她，我不知道自己什時候可以回來，也不知道當我再次回來的時候，這位阿姨還在不在。

    阿姨，您還記得我嗎？

    店有一個樣子看起來很凶的老板，我不太敢惹他，怕他突然心情不好，對我大發雷霆。見了麵我也不敢正眼瞧他，隻得低著頭，悄悄地繞開一點走，最擔心他一言不合，就不發我工資了。老板要是真不發我工資，我也沒什辦法。

    老板有時在前台收銀，有時去後廚幫忙，哪需要幫忙就去哪邊，而前台固定負責接待的還有一位，那就是我們的老板娘。

    老板娘不胖不瘦，身材姣好，有輕微駝背的症狀，她的臉色蠟黃，很少露出開心的樣子。她總是一張冷漠的，又好像是生氣的臉，除了在招待客人的時候，她的眼眉會舒展許多，其他的時間，她的臉上一直寫著三個字：不開心。

    聽別的員工，老板和老板娘的感情並不是很好，他們在一起經常吵架，不但在家吵，有時來到店，她們也會偶爾吵起來。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的最好的情況是他們互不理睬，他們會默契地配合著，使整個餐館能夠有條不紊地運轉著，但是他們私人之間卻沒有過多的情感交流。

    那我看到老板不在，店顧客也少，老板娘落寞地坐在前台玩手機，我悄悄地走上前去，問她：“老板娘，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啊。”

    老板娘：“有嗎？沒有吧！我挺好的呀！”

    “我覺得呀，你一定不是很開心。”

    老板娘露出了一彎淺笑，可是隻存在了一秒鍾，便又消失在臉上，她：“你從哪看出來的？”

    “你看你不愛話，臉上的表情僵硬，目光呆滯，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樣子。”我。

    “我……還好吧，隻是我不愛笑而已。”她。

    “你能……開心一下嗎？”

    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害羞地笑了，她：“我現在不就很開心嗎？”

    “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希望你能一直都笑。”

    “是嗎？你的嘴可真甜！”她笑得更厲害了，這次笑容持續了很久。

    六十二

    “我的都是真的！你本來就長得漂亮，要是能多笑一下，就讓人感覺更容易親近了！”

    “我現在都老了，不行了。”

    “你可一點都不顯老，我猜你今年二十歲了，最多二十一歲，我猜得對嗎？”

    “哪有？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

    “三十歲？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

    “哎喲，你可真會話，謝謝你這恭維我！”

    “我哪是恭維啊？我就是實話實！對了，老板娘，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這幾一直在喝藥！”我關切地問她。

    “唉，別提了，最近晚上失眠，身體冒虛汗，白還容易犯瞌睡，不知犯了什病。”她。

    “老板娘，你這種毛病我好像也犯過：當年我玩遊戲一連玩了幾個通宵，白上課的時候犯瞌睡，晚上回宿舍也睡不著。我估計你是熬夜打遊戲打多了，生物鍾紊亂引發的毛病……”

    “誰像你似的那愛玩遊戲？你別用自己的情況考慮別人啊？”

    “要不還能有什原因？”

    “你男孩子家不懂，這是我們女人常見的婦科病，每個人都這樣，過一陣子就好了。”她。

    “你得了這種病，痛苦嗎？”我問。

    “痛苦倒算不上，就是渾身無力，白啥事都不想做，就想一直躺著。”

    “那你可以去休息啊！今客人不是很多，我們店幾個人手我、劉、曾、紅，還有後麵這些阿姨們，再加上老板，我們這些人肯定能忙得過來的，老板娘，你身體不舒服，趕緊去歇著吧！”

    “噯，你放心吧，我這不是大病，喝點藥，過一陣子就好了。”老板娘笑著。

    “可是你在這撐著也蠻累的啊！”

    “放心吧，我沒事。”老板娘安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