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比如，我有一個長處，你有一個漏洞，我的長處可以填補你的漏洞。”

    “算了吧，我暈針。”

    “再比如，你有兩個優點，而我沒有，可是我喜歡抓住你的優點。”

    “算了吧，我的優點不明顯，我自己都抓不到。”

    “不止這些，我喜歡你身上的香味，像一股清雅的微風，悄悄拂過你的肩頭。我喜歡你的淺藍色襯衣……”

    “對不起，是淺綠色。”她打斷我話解釋道。

    “哦，我喜歡你淺綠色的襯衣，它仿佛是一個青澀少女，在找人訴內心深處的秘密，我願意把耳朵湊到她身邊，聽她娓娓道來。我還喜歡你白皙的脖子，我想知道它撐起了怎樣的過往，也想在它身上留下痕跡，問它是否可以留在這。我還喜歡你的胳膊，你的手臂，你的苗條身材，你的身體，你的故事，還有你的一切。”

    “那你喜歡我前男友們嗎？”她問。

    “不喜歡。”我。

    “那你還喜歡我的一切。”

    “我討厭你的前男友們，其他的我都喜歡。”

    “你喜歡我的父母嗎？”

    “不喜歡，我對你的家長，還有別的家長，有嚴重的偏見，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確實不喜歡。”

    “你喜歡我的故事嗎？”

    “我喜歡你，也喜歡你的故事。”

    “你真正了解我的故事嗎？”

    “你其實可以跟我多講一些，這樣我了解得越多，也許會越喜歡你的故事，當然也可能變得沒那喜歡了。”

    “你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我……不太相信，因為總有例外。”

    “你覺得我會是那個例外嗎？”

    “不會。”

    “那你會是嗎？”

    “我……有可能會。”

    “這樣來，我們就不是有情人了，就算你喜歡我還有我的一切，也都白費了，是嗎？”

    “我不知道。”我。

    “你知道我想要什嗎？”

    “有錢的大帥哥，還要一直對你好。”

    “算你猜對了，你能做到嗎？”

    “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什？”

    “此時此刻對你好。你肚子餓不餓？”我。

    “不餓。”她。

    “你要不要喝點熱水？”

    “我不口渴，謝謝。”

    “那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我給你講了會怎樣？不講又怎樣？你知道了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你如果實在不願意講，那就算了，隻是我個人比較喜歡聽而已。”

    “不是我不願意講，而是我覺得沒必要講，我們又改變不了什，講多了反而浪費自己的口水。”

    “你不覺得出來反而會好受一些嗎？”

    “出來好不好受不一定，但傷及自尊是一定的，現在出的糗事不定哪就成為別人嘴的笑柄。”

    “我不是那種到處亂話的人。”我。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還是不願意講故事，要不你來講一下？”

    “我不會講，我也不是一個有故事的男同學。”

    “所以就沒必要糾結故事不故事的，做你現在覺得開心的事，不比聽故事強？”

    “我做不了。”我。

    七十四

    “那你愛我嗎？”她問。

    “愛，也不愛”我。

    “將來怎樣呢？”

    “我不知道。”我。

    “那就把握現在吧。”

    “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啊。”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愛你，可是我得走了，我真得走了。”

    “你連故事都不聽了嗎？”她問。

    “以後再聽吧，我得趕緊回去了，我沒時間了。”

    我沒有認真地向她道別，因為我總有預感，以後還會再次見到她，到那時她的故事，不定更加豐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