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你光想著玩就能考上大學了？你現在不抓緊努力，以後想努力都沒機會了。”

    “現在我學的課程都差不多學完了，已經進入複習階段了，沒有什新知識，所以大概的內容不會有落下的，你就放心吧！”

    “那也不行啊，你不能光由著你的性子來，你現在還沒步入社會，不知道社會的殘酷，你出去找工作，人家首先看的就是你的學曆。你不信可以問問你姐，你姐當老師了，她什都知道。”

    我姐：“是啊，像我們這種一般大學畢業的出去找工作，人家宣傳欄上首先寫著‘招985、11大學生’，我們就被排除在外了，心會很失落。”

    我狠狠瞪了我姐一眼，恨她怎不幫我話，還一個勁兒地向著長輩，別忘了咱們可是站在同一戰線的一輩人。而她卻不理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地聽長輩教訓。

    “文文，你倒是評價一下，他不參加期末考試這件事，到底對不對？”那個長輩希望借助我姐的力量打壓我的囂張氣焰。

    她：“這次不考沒關係啊，隻要高考考好就行了。”

    我沒有聽錯吧，她竟然出這樣的話，她這次是站在我這一邊，果然還是我的大老婆啊。其實仔細想一下，她也挺為難的，先不管她自己的態度，要她在對立的親人中間站隊，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她誰也不想得罪，也不願傷害誰，被迫地站在我的立場，為我了句話。

    我想她作為一名老師，應該不能完全理解我剛才所的話，但她的感情是站在我這一邊的，而且她也不願意讓我以為她頑固不化，她希望給我留下一個好印象。不管她真實想法如何，我都要感謝她，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她挺了我一把，謝謝你，我的大老婆。

    幾年以前，我姐來我家的時候，她參加工作才兩三年，出的普通話帶著一股濃濃的東北口音，我還經常嘲笑她。後來，她再來我們家，她的普通話就好多了，幾乎再也聽不出東北口音。

    我表姐頭發短，眼睛，鼻子大，嘴巴也大，她的身材瘦弱，皮膚慘白，該大的地方不大，該的地方不。

    我常跟我姐開玩笑：“你以後就跟我吧，我不嫌棄你，我愛你。”

    我姐：“算了吧，老弟，我怕跟著你餓死。”

    “怎會呢，老姐？你要相信自己，隻要你努力工作，辛苦攢錢，肯定能養活我倆，絕對餓不死你！我對你有信心！”我。

    “什？你還要讓我工作來養活你？我可養不起，你吃飯跟豬似的，一頓吃那多，我這生活好不容易要奔康了，被你一吃就要回到解放前了。”

    “沒關係的，我承認雖然我吃得多，但是我也不挑食啊，什雞鴨魚肉、山珍海味，隻要你敢給我擺在桌上，我就敢給你吃完！”

    “那管什用啊？你這‘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的本事，我可受不了，你想找老婆，還是另請高明吧！”

    八十

    “姐，”我拽著她的胳膊，撒嬌，“你看你怎遇到點困難就退縮了？在愛情的道路上，哪有一帆風順的事情？你要記住，不經曆風雨，怎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姐，“我要的是堅貞不渝的愛情，而不是每都要賑濟災情，我自己還鬧饑荒呢，哪有時間管你？”

    “姐，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你就放一下我唄？”

    “放羊的人都快餓死了，她不把你熬成一鍋羊肉湯，就算是看得起你了。”

    我姐坐在沙發上，我悄悄移步過去，鑽進她的懷，躺在她的大腿上，與她麵對麵地注視著，我再一次撒嬌道：

    “姐，羊羊這兩字讀三聲這可愛，怎可以吃羊羊、喝湯湯？我也屬羊羊。”

    我一邊跟她，一邊朝她眨眼睛，仿佛上麵一雙假睫毛，我在努力地扮出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我姐看著我，麵無表情，她的手還磕著瓜子，她的鼻子一動，然後對我：“你這隻羊羊是不是吃蒜了？”

    我連忙從她身上爬起來，自己朝手心呼出了一口氣，用鼻子聞了一下，果然有一股輕微的大蒜味。

    我又躺進她的懷，：“羊羊就是喜歡吃大蒜蒜，以後人家注意刷牙牙就是了！”

    我姐嫌棄地道：“你能不能好好話，你這樣話我感覺很惡心。”

    “可是你有沒有覺得人家很可愛、萌萌噠！”完，我把手握成兩隻拳頭，放在腮的兩側，做出一個可愛的表情。

    “我沒覺得你萌萌噠，我隻想讓你趕緊滾回家！”我姐。

    “可是這就是我家啊？”

    “那你就趕緊回到自己屋，別來煩我。”

    “姐，你倒是答應我啊，你要是答應我了，我保證不來煩你了。”

    “我答應你什呀？”

    “答應做我大老婆，把我娶回家，幸福你我他，一起啪啪啪……”

    “你給我閉嘴吧！”她想把瓜子塞進我的嘴，可是不心塞錯了，她把瓜子皮塞進來了。

    “姐，你這是害我吧？你給我吃瓜子皮幹嘛？”我抱怨道。

    我姐不想承認自己失誤，她就：“以後你要跟我生活，就得吃這個，你有的吃就不錯了！”

    “我可以吃瓜子皮，但你總得給我點瓜子仁吃吧，哪怕是你吃過的也行啊！”

    “你這人真埋汰，我才不稀罕理你。”

    “姐，你不理我沒事，隻要給口飯吃就行！”

    “你可拉倒吧，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老姐，人家舍不得你嘛！”

    “滾，趕緊滾！別耽誤我做事！”

    我姐把我摔在沙發上，起身離開了，她要去幫姑媽洗菜、擇菜，臨走之前，她把手剩下的瓜子撒了我一臉。

    我大聲抗議道：“姐，你無聊不？”

    那是一個夏，這沒有武漢熱，但陽光還是很充足，我們都懶在屋吹風扇，一步都不想出去。我們即使出去了，也沒有什好玩的，趁著下午氣溫降低的時候，蚊子也出來活動了，我的腿上被蚊子咬滿了包。

    八十一

    那時候我也沒有錢，甚至比現在更窮，我一步都離不開這個家門，我是多想離開啊，可是我真的離不開。

    即使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也不是很美好，唯一讓我覺得美好的事情在於，我遇到了這個身體單薄的表姐，這也讓那一段無聊的時光，有了值得回憶的地方。

    半年多以前，我家才托我媽的舅舅家的兒子買了一台太陽能熱水器，以前我們都是自己調好水溫露洗澡，可喜的是，起碼現在不用了，家遠道而來的客人，也不用跟著受這個委屈了。

    “老姐，我洗完了，輪到你了！”我從洗澡間出來，隻穿了一條大褲衩，頭發還濕漉漉的，身上的水也沒有擦幹。

    我媽：“你趕緊把身上的水擦幹，把衣服穿上，你姐在這兒呢！”

    “我姐在這兒怕什？她是我大老婆，我又不怕她看！我這好的身材，不給人看就可惜了。”

    我媽罵我：“別話沒大沒的，知道點好歹！”

    “我知道了，媽，我心有數，我姐是不會嫌我的！”

    “誰我不嫌你了？我老嫌棄你了！你這身材還算好？人家鍾漢良有六塊腹肌，你有嗎？”我姐拎著準備換洗的衣服，走了過來，她一邊走，一邊嘲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