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一杯淡色無味的純淨水,男人時不時的喝兩口,姿態閑適,漫不經心。(#……)
過了一會兒,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半倚在沙發上的男人恍若未聞,淩大少爺看著他那一身慵懶的樣子,暗自低咒了一聲,起身去開門。
敲門的人是陳鋒,他的助理,剛才通過他一個眼神動了他的意思,去泡了這杯檸檬水。
淩夜白伸手接過,陳鋒退下去,包廂的門被再度關上,恢複寧靜。
他走過去,將手中水杯遞到那個男人麵前。
鍾守衡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然後接過來,喝了口,放到桌麵上。
淩夜白看著他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暗暗磨了磨牙,頗有種“怒其不幸哀其不爭”的意味,“你有種啊,敢這玩……不怕她生氣,不要你了?”
講真的,他從結婚之後,除了逼不得已,和偶爾跟媳婦兒吵個架,幾乎就沒再涉足過夜場。
眼前這人,雖然跟那個大姐沒結婚吧,但這關係,也跟結婚沒什兩樣了,敢在這地方玩到這程度,他還真就是夠膽子!
鍾守衡沒話,隻是目光專注的望著手中的水杯,眼眸中連一絲情緒都泛不起:“有什可心的呢。”
何必要擔心她不要他。
反正,她從來就沒有要過他。
隻是他一直都沒有去麵對,自欺欺人的相信終有一她會被他所感動罷了。
他的聲音聽似平靜,但這其中多少暗潮洶湧,愁腸百結,淩夜白聽得懂。
他不傻,這人又是自己朋友,他怎可能聽不懂,聽不出。
不過,想想也是。
這個世界上,能傷鍾守衡到這種地步,除了唐依心,還能有誰呢?
除了她,放眼全世界,也絕對不會再找出第二個人。
淩夜白在他身邊站定,倚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漫不經心的提醒一句:“今晚上,你不應該啊。”
著,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瞥過他身體上的吻痕,看似漫不經心,但那眼神,分明就是一句警告。
“唐依心什脾氣你清楚,把人氣個半死是常有的事情,她那人就那樣,但往往也都是無意的,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淩夜白淡淡的,語氣平靜無波:“跟她認真,你就輸了。”
女孩子,橫豎不過是那些脾氣,放下身段來哄一哄,能有什過不去的事情呢。
吵架的緣由,再深刻,也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而已。
鍾守衡的眼底籠罩著一層很濃烈的霧氣,好似即將落淚一般,讓人看了隻覺有寒涼之氣從腳底開始蔓延。
高傲如他,何曾竟流露出過這種姿態。
他輕輕歎息一聲,“你既然要了她,就好好對她,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傷人又傷己。”
鍾守衡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情緒,“我對她的好,她並不需要。”
他何嚐不想好好對她。
可她,需要嗎?
不,不需要。
答案,顯而易見。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事實,可他不甘心,不認命,偏要試一試,偏要對命運作出挑釁,以至於淪落到今這狼狽不堪的地步。
輸的,一敗塗地。
深愛的人不愛自己,是他不自量力以身試愛之後命運給他的最沉重的打擊。
淩夜白聽著,沒出聲回應。
……不需要嗎?
可他明明記得,上一次,他找她,跟她談話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字行間流露出的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在乎。
唐依心,他了解,如果她對他真的如他所言,一點都不在乎,上一次根本不可能收了手,不再摻和“竹坊”那件事。
她對他的感情,已經這明顯,連他一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為什,鍾守衡卻始終都不肯相信?
難道,真的是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鍾守衡淡淡一笑,眼有濃重的豔色,以及深沉的失落,“我一直都在好好對她的,直到今,我發現我對她的好,她根本就不需要。”
唐依心,需要的,從來就不是鍾守衡。
哪怕再不想承認,可今時今日,他也不得不去承認。
他這話一出,淩夜白頓時連話的欲望都沒有了。
偌大的包廂內再度恢複安靜,安靜的連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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