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雖然微弱,但還是有氣息的!
而且旁邊連接著的心電圖,也還在呈波浪形運轉著。
確定老人家無恙,隻是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之後,林夏就打算離開了。
秦建安拄著拐杖,也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首長,謝謝您。”林夏出了病房,對秦建安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聲道謝。
秦建安緩慢的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沉聲道:“你這丫頭是個聰明孩子。其實我今晚叫你來,是素君的意思。她,不同意我拆散你們。”
林夏沉默以對。
秦建安緩緩的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白發,淡淡的道:“其實你剛才看到的,不算什秘密啦!秦家人,多少都明白我這件事的。我和素君,有三十多年沒心平氣和過話了。”
九十歲的老人,記性確實不行了。每次一陷入回憶中,老人家就話有些費勁了。
“我和素君,是很早就認識的。那時候我們兄弟五個,都去了陝北。我和老四都在一個獨立團打仗,素君就是這個團的衛生員。”
“本來我和她之間,革命友誼早就有了升華。但那次我被派去支援大別山的戰役,後來等淮海戰役結束,我再回來,素君就嫁給老三了。”
“其實我沒怨過她。那個年代啊,上了戰場就生死不知了,人家為你守寡是情分,另嫁他人是本分。何況我三哥對她也夠好了,我這個做弟弟的,也沒法怨恨什。”
“六十多年了,我沒娶過妻,我唯一的繼承人,也就是老九的父親,其實是我從三哥那過繼的。素君的兒子,我自然當成親生兒子來疼,可就是因為太寵溺了才讓這子四處風流,最後竟然還鬧到了你母親頭上。”
“你母親其實是素君的一位族親,抗日年代,很多家族死的死逃的逃,滅族的都很多,因此素君看到這位遠房表妹,就想照顧一下,誰知道委托給臭子,把人照顧到了床上!何況他還不想負責!”
“十五年前你和九糾纏不清,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想你重蹈你母親的悲劇,才拆散你們的。可是現在看來,我這個老固執似乎又做錯了。林姐,原諒我這個固執的老頭子吧!”
林夏一時哽聲,被這個真相震驚得有點不出話來。
但很快,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機會,因為三奶奶的病房忽然傳來了機器報警的聲音!
*
秦時予正在客廳看著許哲給他傳真過來的文件,客廳的大門忽地一下就被人推開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衝進來,秦時予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來人是誰。
“老九!快跟我走!三奶奶快不行了!”
來人是秦時英,他身上的製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來,看來是直接從工作崗位上飛過來的。
秦時英的這句話像是一道大霹靂,直接炸在了秦時予的耳邊。
秦時予甚至都來不及換衣服了,穿著拖鞋就跟著秦時英跑了出去。
上了車之後才發現,司機是老爺子身邊的警衛長張叔。
“張叔叔!爺爺在醫院?”秦時予焦急的問道。
張叔一般情況下和老爺子是寸步不離的,除非是緊急情況,張叔才會代替老爺子來辦事。
現在看來,張叔親自過來給他們兄弟當司機,醫院那邊的情況肯定是危急了!
秦時予猛地記起來上一次看奶奶時的情況,心髒都開始發顫了。
上一次,醫生還老人家熬過了這個冬,隻要再清醒一次,還能捱過這一年的……
怎現在就……就不行了?
秦時予抬手照著自己的太陽穴搗了幾拳,在車一直處於焦躁不安的狀態。
到了病房門前,才發現那門前已經排排站了一群人。
秦時予趕到的時候隻看了這一眼,雙腿就開始發軟了!
秦家人平時一個個都忙忙碌碌的,就連老爺子九十大壽的當,都沒有出現過一家人排排站的場麵。
而現在……
現在連鮮少露麵身份特殊的兩位在航站工作的堂叔父,都出現在這了。
更別提秦家孫子輩的九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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