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奉師命三小走長途3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風葉如笛 本章:第二十六回 奉師命三小走長途3

    朱令竄房越脊躍出圍牆,向西奔跑。這是進山的路,沿著山勢蜿蜒曲折,路旁長著灌木樹叢,牽衣扯足,甚是難走,卻也極易隱蔽。朱令在前,施展輕功,如一條黑線向前劃去。陳燁隱去身形啣風而行,跟在朱令身後,不發出一點聲息,朱令自然不知。大約跑了三十餘,到了一個山穀,前麵卻是黑沉沉一大片樹林。走近了才知,樹林掩映中,竟是極大一個寺院。此時山門緊閉,整個寺院不見一點燈光,仿佛溶化在夜色。朱令並沒有敲門,卻是躍牆而進,陳燁跟到山門前,見門楣上方鐫著“能仁禪寺”四個大字。心想:“好高大的山門!”此時他多了一個心眼,先不進廟,看看周圍地勢。這寺院周圍固然是大片樹林,而且都是合抱粗的古樹,其實山門前有一個極平坦的廣場,寺左右是一色的古柏,少也有數百年以上。寺後一片斷崖,另有一條路蜿蜒上山。看了一會,陳燁忽見寺中一側廂房內亮起了燈光,心想:“這人失手而歸,又丟下一個人不知生死,大約叫起師父或師兄弟商量救人的事了,卻去聽聽!”

    陳燁一晃身進了寺院,循著燈光來到廂房,他身劍合一,附在穸欞上往一看,自己跟蹤的這人跪在地下,上麵坐著四人,陳燁也都認識:中間座上坐的是粉孩兒香霧真人馮吾,此人原在巫山牛肝峽鐵皮洞,又稱溫香教主,是個陰陽人,卻又生得眉如黛山眼含秋波,而秋波流轉之間極盡媚態,一張臉白泛紅,仿佛吹彈得破,連女子都無此絕色,而且身具異香,常人隻要一聞到,便即骨軟筋酥。他本是陰陽叟的師弟,真實本領比陰陽叟差得遠。陰陽叟攝取男女真陽真陰,並不壞人性命,馮吾卻是極惡淫凶。峨嵋開府之前,華山派健將史南溪約了長臂神魔鄭元規和他合力攻打凝碧崖,被李英瓊的紫郢劍削斷了一條胳膊,差點連命都保不住。當時陳煜和陳燁的前生米鼉、劉裕安剛拜李英瓊為師,從莽蒼山回到凝碧崖,遇上這一場鬥劍。這些年敵方友方都不見他的蹤跡,卻躲到這,原本的羽衣星冠改做袈裟一襲做了和尚了。左首三眼紅蜺薛蟒和九尾狐仙柳燕娘,都是黃山五雲步萬妙仙姑許飛娘的徒弟。幻波池要開府了,許飛娘差他們前來知會馮吾,商量如何前去搗蛋的事,恰好在此。右首坐的是遊羅漢刑題,當年跟著史南溪犯凝碧崖時,被司徒平的烏龍剪剪去了雙腿,現在坐在椅上,用一塊青布遮著。陳燁心嘀咕,薛蟒、柳燕娘和刑題還好對付,馮吾的飛劍在凝碧崖被秦紫玲收了,現煉一口,好不到哪去,但香霧有點難破,隻一聞到,便即昏迷,若他出手,很有點麻煩。這時,就聽馮吾問道:“朱令,怎就你一人回來?白朗呢?”

    朱令答道:“我在屋頂望風,朱令動的手,他剛把吹管伸進穸戶,突然‘啊呀’一聲跌了下去,我怕兩人都失手,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一撒腿就跑回來了。”

    馮吾問道:“連對手都沒見到嗎?”

    朱令道:“沒見到。聽莊主祁道生也是練家子,大約是他出手的。”

    馮吾沉吟不語。白朗和朱令並不是他的徒弟,隻是當作下人支使。在此寺隱跡數十年,寺中所拐的少男少女,都是在數百外作案,也是怕暴露形跡。薛蟒道:“馮兄隱跡在此,知道的人極少,此等事也不值你出麵,明我和燕娘走一趟,把白朗救回來吧!”

    馮吾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有勞兩位了!”

    祁道生依陳炅之言,叫下人取來了繩子,因怕白朗硬功厲害,捆綁得十分結實,然後拖到客廳,摔在地上。陳炅按陳煜所教在白朗背上擊了一掌,解了分筋錯骨手。白朗隻覺渾身一震,筋脈恢複如常,神誌也已清醒。抬頭一看,麵前坐著一男一女兩人,男的四十多歲,估計便是大槐樹莊的莊主祁道生了。女的十六、七歲,像是在仙客來酒店中看到的那位。周圍站著五、六個下人。他兩膀用力一掙,未能崩斷繩子,知道跑不了了。他也知道采花賊最惹人恨,若被抓住,別想活命,求饒更是白搭,索興昂首挺胸,硬氣一點。祁道生眼睛在他臉上盤了兩轉,問道:“你叫什名字?同夥是誰?住在什地方?”白朗冷笑道:“我叫白朗,同來的叫朱令,我雖失手,朱令已經回去叫人。我勸你趕快把我放了,若敢無禮,明我們的人來了,把全莊的人殺光,再一把火把大槐樹莊燒成白地!”祁道生聽白朗得厲害,拿不定主意,看看陳炅,陳炅道:“若把他放了,不知又要禍害多少良家女子了!”祁道生道:“此人果然留他不得!”畢,拿起單刀又要砍。陳炅道:“砍了他要汙了地方,不如把他吊在路口大槐樹上,對他的同黨也是一個警示。”

    陳煜用分筋錯骨法把白朗製住,沒有現身,一直守在陳炅身旁,以備不測。此時陳煜用傳聲對陳炅道:“這事了,你回西廂房,陳燁一會回來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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