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瞪著段成兩截的黃香，“從哪買的香，一碰就斷，質量也太差了。”

    完眼睛往秦娥和秦嫣身上瞥，滿臉不屑，“姐姐也該準備點好東西才是。”

    秦嫣把一雙眼睛瞪的又大又圓，她實在太驚訝了，秦婷怎會理直氣壯的認為這是別人的錯？這時難道不應該自責認錯嗎？

    秦嫣不知道，在秦婷心，蘭畹苑是一群窮的隻能穿舊衣服，冬連件像樣的毛坎肩都沒有，隻靠人救濟度日的窮鬼。黃香斷開，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沒錢，買了次品。

    秦娥對秦婷的脾氣倒是清楚，可正是如此，心越發感慨。

    方氏那樣精明狡猾的人，怎養出這樣一個蠢女兒！

    黃香這種東西，都是府統一采買，她們去齊氏那領的。這樣淺顯的道理居然都不懂，直接嘲笑到了二房齊氏身上。齊氏尚好些，若擱在先頭三夫人何氏身上，又是一場嘴仗。若有心往深探，一路追究過去，采買的人就要被追責，齊氏就有了頂治家不嚴的帽子……

    很多事，很多時候，一個不起眼的由頭，就可以扯出很多很多的文章故事。

    就秦婷這樣的心眼兒，上一世方氏還把她寄到了母親的名下，做了嫡出女兒，和禮部侍郎家的長子攀了親。

    那家的妯娌，多的數不清，婆婆也是頂尖精明的人。

    難道做母親的，就看得到孩子的好，看不見孩子的不好嗎？

    秦娥轉頭望，自己上一世腦袋裝的都是草嗎，居然被秦婷屢屢坑騙成功。

    秦娥感慨，秦嫣驚訝，兩人一時的沉默讓秦婷更加理直氣壯，鼻子朝上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秦暄眉梢高挑，躍上一步，“我們用了都沒事，偏你用了就斷了，還一口氣斷了三根，我看不是這香有毛病，是你有問題。”

    秦婷一聽尖聲叫起來：“秦暄，你怎跟姐姐話呢？”

    秦嫣回過神，擰身擋在秦暄前麵，“母親靈前，不許大呼叫！我看秦暄的對，就是你的問題。”

    “你！”秦婷指著兩人，“你們合夥欺負我！”

    秦暉看一眼秦娥，輕咳一聲上前道：“許是香受潮了，也可能是婷娘一時激動，手勁兒重了些，咱們再上一回就是。”

    秦婷繃著臉從冬梅手接過新點燃的一炷香，把香直挺挺插進香爐。回頭衝秦嫣和秦暄翻了個白眼，“這不就好了，少見多怪！”

    秦嫣和秦暄卻不看她，都直直的看向香案。

    雀白著臉拉秦婷的袖子，“三姐。”秦婷轉頭望回去，腿一軟往後踉蹌了幾步。

    香爐，新插上的三支香又齊齊段成兩截！

    “父親，母親不肯受三姐的香！”秦暄跑到秦沇麵前大聲道。

    秦沇的臉色也很不好，秦暉勸道：“父親別著急，可能真是香的問題。”

    秦婷大聲道：“就是香的問題。”手一擺指向遠遠站在牆角的魯姨娘，“讓她去敬香，一試便知！”

    魯姨娘被忽然點名，驚恐的望向兒子。秦暉看一眼她，又看一眼秦婷，低頭沉默下來。

    秦沇對魯姨娘道：“你來就是為給夫人敬香，現在就去吧。”

    魯姨娘惶恐的屈膝應下，恭恭敬敬的上前朝沈氏的靈位磕了三個頭，從冬梅手接過香，心翼翼的插進香爐。

    所有人都靜靜看著，十幾息過去，香穩穩當當的立在香爐。

    魯姨娘低著頭退到一邊，秦暉不動聲色的輕輕舒了口氣，慢慢退到秦沇身後。

    秦暄指著香，“你看到了，任誰都無事，唯有你的香回回斷掉。一定是你不真心孝順，惹怒了母親，母親顯靈責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