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能流浪了起碼得有七八歲了吧,我都還能記得時候的事情,他就忘了?
“我九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一開始是發高燒,燒得不省人事。後來好了,很多事情就記不起來了,就連生病這事也是魏姨告訴我的。”施明清打著方向盤拐彎。
“噢。”我不知道該些什了,我一度覺得自己夠倒黴,死了媽再死爹,死完爹又沒了奶奶。但至少我有過那幾年關於他們的記憶,施明清是真真的啥也沒有。
以前村人老我可憐,那時我就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而我肯定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這不,現在就遇到了比我還慘的人。
“快到了。”施明清指了指前麵。
“如果冉冉的爺爺不答應我,那我要怎辦?”我擔心的問他。
他皺眉,“還沒見到人你就先泄了氣,記住,事在人為。”
“你覺得蔡家人都很冷落絕情吧?”他見我不話了,又問我。
“難道不是嗎?”
“或者你能留下來的話,漸漸的就能感受到並不是這樣的。”
“蔡家有恩於你,你當然為他們話了。”
“林悅,什事情都不要想當然,更不要不了解就輕易下定論。”
“”
車子總算停下來了,我跟著施明清進了高爾夫球場。太陽當空照,曬得人頭暈。這樣熱的氣,打什高爾球,那病歪歪的老頭吃得消?
乘著球場內的車,施明清帶著我到了高爾夫球場的另一端。車停在了幾間屋子前,有幾人男人正在簷下揮著杆。我看著其中兩個男人正是我第一次帶冉冉去大宅時,見到過的中年男人,他們喊老頭子大伯。
“施明清,你來啦?”其中一個中年男人丟下了球杆拿起了一瓶水晃悠著走過來。
“我來找老太爺。”施明清站定,目光十分溫順。
“我大伯心情不大好,心點。”中年男人瞟了我一眼,喝著水往旁邊的休息椅走去。
我跟著施明清進了屋子,窗前,穿著老式對褂衫的老頭子正在一張桌前寫著毛筆字,看起來精神不錯的樣子。這些有錢人真是特的奇怪,家那大地方不寫字,跑到這球場充什文化人。
“老太爺。”施明清喊老頭子,我們的腳步聲其實早就驚動了他,他卻並不抬頭。站了一會,施明清側頭看我,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上前去求他。
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了,不管老頭子罵我也好,凶我也罷,我一定要忍氣吞聲的受著,一定要求到他答應我為止。
這一見麵,我發現我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醞釀了十來秒鍾,我感覺手心都出汗了。施明清也有些急了,一直拿眼神瞪我。
“老,老,老太爺。”我一開口就嗑巴。
老頭子突然把手的筆一丟,“明清,這字寫壞了。你寫一幅我瞧瞧罷。”著,他退了兩步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紫砂壺,就著壺喝起了茶。
“老太爺。”我挺直背,再一次開了口,“我想留下來照顧冉冉。”
老頭子喝著茶,十分專注的盯著施明清寫字,仿佛根本沒聽到我話。
“老太爺”
“別擾了他。”老頭子抬頭,那眼神利得我都要打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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