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座椅上,那首浪子心聲一直循環播放著。我奶奶活著的時候,老萬般皆是命。我總是頭一揚,嘴一撇,命什命?上那牛逼怎不把我的命也給收了去。
我覺得,我隻是運氣不太好,摸了一手的爛牌,但我總想著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把這手牌打好。現在才知道,兩個王四個二走完了,手剩一對三,任你折騰,也逃不過輸的定局。
這就是命!
我不知道冉冉遇上我是不是運氣好,但我有了她,確實是我生命的亮色,如果不是她。爹媽早死,蘇曉敏失蹤,奶奶病逝後我真扛不住。我想我扛不住會幹點什?
我肯定會學壞,抽煙喝酒早戀早孕墮胎進局子。我念書那會就在墮落邊緣徘徊過,所以完全有可能。
正是因為她,我才能努力振作,我不能讓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餓著,不能讓她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所以,我必須要變得更好,變得更強大。
“想什,那入神。”施明清遞給了我一瓶礦泉水,我驚了一下接過。
“沒有,你剛才什?”我喝了大半瓶水後問他。
“我,今晚上你就可以陪著姐了。”老頭子講了他以後,他幹脆連冉冉的名也不喊了,稱起了姐。
“是啊。”我把水放下,“施明清,我不懂大戶人家的規矩,有什特別需要注意的嗎?”
“少問多做事。”他笑,“不要慣著姐,尤其是一些她必須學的東西。你要幫著魏姨去教她。”
“哦。”我點頭。
“要學會保護自己。”沉默了好一會,施明清對我。
“怎保護?”我詫異的看他。
“就象你的,蔡家是大戶人家,人多事非多。”他淡淡的語氣。
“謝謝你!”我握著礦泉水瓶子,在此前,我還想著打死我都不要留在這深宅大院。現在留下來了,我不但要學會保護自己,還要學會保護冉冉。
“不用客氣。”他手伸向音箱,這回換了一首歌,張國榮的“沉默是金”。
“我能問你件事嗎?”我深吸了一口氣,“阿儒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們?所以,每次他都會那及時的出現。”
這次施明清沒有馬上回答我,車子開了大約十來分鍾後,他靠著路邊慢慢的停了下來。
“林悅,你覺得你了解蘇曉敏嗎?噢,我忘了告訴你,她回蔡家後的名字叫陶昔然。”他靠在方向盤上,昏黃的路燈折射到車,他的臉有一半隱在夜色中。
“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很多年,那些年很了解,現在,不知道。”我實話實。
“如果她有危險,你會毫不猶豫的救她嗎?”
“她不會有危險,有也輪不到我救,不是有你嗎?”我自嘲的笑笑。
“林悅,假設,我假設。”他固執的問我。
我看著夜色不斷穿梭的車流,沉默了好久才:“會!”她消失的那些年,我恨透了她,現在誤會解開了,我又覺得情有可原。
我一直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如果我,是蘇曉敏提醒阿儒你們會逃跑,你會不會認為我挑撥離間?”這句話時,他直視著我,“林悅,很多時候,傷害我們的人,總是我們最相信的人。所以,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真的有一點被五雷轟的感覺,蘇曉敏?不不不,她不會那壞,她哭得那樣情真意切。她拖著我的手,跟我對不起。
施明清重新啟動了車子,一路上,他再沒過話。回到大宅後,我下了車,施明清卻駕著車離開了。
我望著夜色中的四合院,邁著腳步往走。
“林姐,你回來了,先吃晚餐吧。”一個傭人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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