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心理詢室就在*場附近。進大門，穿過被學生戲稱為英德大道的林蔭路，繞過食堂。就是*場。

    心理詢室那棟低矮的樓就在*場外麵，與球場一牆之隔。

    走到外牆爬滿爬山虎的樓外麵。仰頭望向那斑駁的樓牆，馮夕多忽然覺得才一年沒注意。這棟樓竟悄悄又老了幾分，歲月吹來的風將外牆上的表皮吹走一片又一片。看起來殘破不堪。大門外的台階上留著一道又一道的裂痕，裂痕的中間還布滿苔蘚。要不是門外掛著心理資訊室的牌子，還以為這座破樓已經被廢棄了！

    一年前。跟楊宗緯分手的時候，馮夕多也曾鬧得死去活來，被蕭孜帶到這來讓老馮開導。過程雖算不上愉快。老馮現場磨刀。照著書本開導她。但結果還算不錯，馮夕多心情好了許多，不哭不鬧。直到……楊宗緯走。

    輕車熟路找進詢室。老馮卻不在。估計讓嫚（姑娘）發威嚇得不輕，中午回家自己給自己療傷去了。來到隔壁的空房。楊曉樺果然關在麵，估計老馮走得急。連門都忘了關。把楊曉樺獨自留在屋，她嘴塞著破布，被綁的跟捆粽子似的仍在床上。

    聽到有人進屋。她嗚咽著大喊大叫，來回扭動，仿佛吃撐了的豆蟲。

    “哎呀！成這樣了！”沈佳顯得有些幸災樂禍，圍著床上的楊曉樺團團轉。

    馮夕多直接走到床前，單手用力掐住楊曉樺麵頰下的頜骨，把她嘴的破布扯了出來。嘴上終於解放的楊曉樺立刻長出一口氣，嘿嘿大笑，“最妙的是下點雪呀。看吧，山上的矮鬆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著一髻兒白花，好像日本看護婦。山尖全白了，給藍鑲上一道銀邊。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點，有的地方草色還露著；這樣，一道兒白，一道兒暗黃，給山們穿上一件帶水紋的花衣；看著看著，這件花衣好像被風兒吹動，叫你希望看見一點更美的山的肌膚。”

    “我靠！”楊曉樺那陰森的聲音嚇了沈佳一跳，直接施展暴力，一巴掌扇在楊曉樺的腦門上，“還《白水的冬》，我讓你冬！”“啪”一聲脆響。

    “別打了！”馮夕多把包放在床邊，拉開拉鏈，從包掏出礦泉水瓶，又用牙打開蓋，一氣往楊曉樺嘴倒了大半瓶。

    “這是什？”沈佳搶過去放在鼻子邊嗅了嗅，“不是藥，什玩意兒？”

    “礦泉水！我覺得她應該渴了！”馮夕多鬆開鉗製楊曉樺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床上的楊曉樺。果然，靈泉水起效了。

    看到躺在床上不停痙攣的楊曉樺，沈佳一口把嘴的水吐了出來。“不會下毒了吧！夕多，你啥時候變這狠了。”

    “就是普通的水！”馮夕多搶來沈佳手中的瓶子，自己灌了一大口，以示清白。

    “那她怎這樣了。”沈佳和蕭孜見楊曉樺顫抖的厲害，連忙與馮夕多一起把楊曉樺死死按在床上，“我靠，翻白眼了哎！吐白沫了嘿，叫救護車吧！”

    “不用，這是正常反應！”

    “就這，還正常？”沈佳徹底無語了，不過見馮夕多目光堅定，便也不再質疑，老老實實從旁協助。

    楊曉樺痙攣了足足得五分鍾，“哇”地一聲吐出一大灘黑色的腥臭物，接著一聲嬌呼“哎呀我的媽呀！”

    聞了刺鼻的腥臭味，蕭孜立刻趴到牆角拚命嘔吐，嘴上咒罵道：“這娘們兒昨吃什了這是！”

    “好了，好了！”馮夕多拉開仍拚命壓在楊曉樺身上的沈佳和蕭孜。再一次拿起礦泉水瓶，硬掰開楊曉樺的嘴，猛倒一氣。

    “咳……嗆……你……”楊曉樺咳嗽一陣，猛地推開馮夕多，“你他娘的想嗆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