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曉樺屍體的時候，馮夕多失望了。墨鏡後麵的靈眸如同雷達一樣在心理詢室掃視一圈，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這讓馮夕多一度誤以為自己的靈眸失靈了。

    眼前的楊曉樺安靜地躺在昨日那張病床上。安寧，沒有一絲受到驚嚇的樣子，也不像承受過任何痛苦。眼中、鼻中、耳中、口中流出烏黑的血漬。血漬這會兒已經幹透，貼在那張嬌俏的麵龐上。把美麗的容顏渲染的有些猙獰、可怖。

    “能確定死亡時間嗎？”馮夕多問法醫道。

    “大體在昨下午5點至9點之間。因為詢室一直沒有來人。所以今早上才發現她的屍體。”

    “10點？”馮夕多忽然想起這段時間自己正在浴室洗澡，也正是這時候楊宗緯向自己發出的警告。難道這之間有什聯係嗎？抑或，楊宗緯知道有人要陷害自己？“確定是中毒致死的嗎？”

    “嗯！沒有任何其他外傷。百分之百確定中毒身亡。至於如何中毒，還需帶回局進一步調查。”

    “嗯！”馮夕多點了點頭，她又問高個警官道：“那老馮呢？他沒有嫌疑嗎？”

    “詢師老馮下午三點就離開詢室到圖書館寫論文去了。圖書館管理員可以證明他一直在圖書館待到深夜。而且據攝像資料來看。老馮與死者共處的那段時間，他沒有向死者提供任何飲食用品。”

    馮夕多抬眼忘了下屋頂的攝像頭，問高個警察。“劉警官攝像頭還有沒有記錄下什可疑人員？”

    劉警官撓了撓頭。“攝像頭傍晚之前壞了。除了老馮，隻發現下午你和兩個朋友來過這兒。”

    “嗯？”馮夕多低頭沉思一陣。無奈的搖了搖頭。以她的經驗現在根本看不出什名堂。隻有等老派來的援軍來到，再從長計議了。

    從包掏出手機看一眼表。已經快到中午。按照老所的時間，同事已經快到了。

    匆匆忙忙拉著門外看熱鬧的沈佳和蕭孜直奔大門，在大門口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廳熟悉的車輛。正納悶的工夫，忽覺肩膀一疼，下意識將右手搭上扶著自己肩膀的手腕，左肩猛的向前一帶，右手順勢一擰，“嘿”嬌喝一聲，用處練到熟得不能再熟的過肩摔。

    “啊！”慘叫聲傳來，一名男子順著馮夕多的肩頭狼狽的跌在地上。“哎呦，鬼見愁，你還挺狠呢！”

    “耶？”馮夕多一愣，低頭望向被摔者。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牛仔上衣、牛仔褲，一頭棕發，一雙藍色眸子，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嘴唇，下巴上還長滿了棕色的絡腮胡，脖子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十字架，一簇胸毛還透過衣領漏了出來。看模樣明顯不是國人。“你的什的幹活？”

    “瞎扯啥呢！”那人*著一口標準的本省方言，罵罵咧咧爬了起來，“幹看著幹啥。還不拉俺一把。”

    “哦！”馮夕多知道，能清除自己的外號，就證明不是外人。可眼前這夥計地模樣……不對路啊！

    “呦！夕多，你還認識老外呢！”沈佳滿臉帶笑，伸出粗壯的手幫正發呆的馮夕多把來者從地上拽了起來。

    “罵誰老外唻！俺可不是老外。”聽人他是老外，藍眸男子還頗不高興，白一眼沈佳，不再搭理她。

    “你確定不是混入人民內部的資本主義勢力？”馮夕多試探著問。

    “俺是原裝的人民內部成員好不好。”藍眸男子又白一眼馮夕多。

    “原裝？你確定沒有進口部件？”蕭孜圍著男子壯碩的身體來回打量，戳戳這兒，捅捅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