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校園伸手不見五指。沿著昏暗路燈照耀下的林蔭大道拐進浴室後麵的路，色愈發昏暗，走在坑坑窪窪的草地上。若不是手拿著手電，隻怕走不多遠就得撲街當場。

    馮夕多不明白，安德烈幹嘛非得大晚上出來查案。要知道冰雨可都是在白查訪，然後晚上再去戰鬥的。不過她沒有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辦案方法。

    安德烈一麵哼著俄羅斯調。一麵低頭來回撒摸，不知在找些什，時而還衝著澡堂的方位瞅瞅。轉悠半。終於在澡堂後牆根下發現了目標，興奮地衝馮夕多揮揮手的手電，手指地麵。“楊鬼就是從這兒冒出來的。”

    “是楊宗緯好不好！”聽到安德烈楊宗緯壞話。馮夕多心不快。撅了撅嘴，白了他一眼。瞧向地麵，眼前竟是一個井蓋。看樣子應該是澡堂的排水管道。女澡堂流出來的水。就是沿著這排到外麵去的。

    “知道你們恩愛行了吧！”安德烈解下腰帶猛地一抖。剛才還軟趴趴的皮帶立刻變成一柄弓。弓箭樣式巧。泛著銀色的光芒，上麵雕飾著各式美麗雕文。細細看去像是教堂牆壁上常見的使以及聖母圖像。他蹲*子，將弓的一端**井蓋縫隙。然後低喝一聲。雙臂猛一用力，幾十斤重的水泥井蓋立刻被掀翻到一旁，露出黑漆漆地洞穴。以及稀疏的流水聲。

    “聖光。你宗緯會在麵？可是靈體不都是在屍身或者死亡的地方附近活動嗎？那宗緯怎會跑到這來？”馮夕多看向眸中閃著潔白光芒，應該是開著靈眸的安德烈，問道。

    安德烈把腦袋探向管道內部，解釋：“你的那是絕大多數情況下。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特殊情況。比如它會跑到眷戀的地方徘徊。或者它眷戀的地方太多，哪都想去逛逛，隻是大街上人來人往，陽氣太旺，它又經受不起。因此，就得找一個陽氣足夠弱的通道，任它馳騁。”

    “你是……”馮夕多將頭探進管道井口，打開靈眸向下望去。霧蒙蒙一片，果然中間夾著些黑色點，隻是黑點的顏色已經很淡了，想來是昨留下的痕跡。

    “沒錯。水屬陰，下麵又黑暗潮濕，最適合鬼棲身了。走，下去看看吧！”完，安德烈沿著井口躍然而下，激起一陣水聲。“下來吧！香噴噴的，還有沐浴液的味道呢！”

    “哎？”馮夕多一愣，趴在地上，沿著井口笨拙地心翼翼往下挪，挪到不能再挪準備往下跳的時候，忽然絕倒雙臀一緊，竟是安德烈抱著她，把她放到了過膝深的水。

    “往拿摸呢你！”馮夕多氣呼呼的掐著腰，要不是環境太惡劣，她恨不得免費送安德烈一巴掌。

    “摸到哪了？”安德烈賊笑一聲，“可惜咯，太黑沒看見。”

    “懶得理你！”馮夕多推開安德烈，用手電照著前方的路一馬當先走在前麵。眼前的水道也不知道是什時代修的，與新時代的下水道相比，這足可得上宏偉，寬度足可一人舒展著身體通過，高度得一米九多，馮夕多直立行走完全沒有問題，反倒安德烈倒黴些，隻能低著頭走，偶爾還會被頂端突起的石頭碰下頭，發出一聲慘叫。

    “宗緯，宗緯，你在嗎？”馮夕多開著靈眸沿昨日楊宗緯留下的痕跡在筆直的水道上一路前行，路上安靜的嚇人，沒有想象中老鼠吱吱的叫聲，隻有踩水時“嘩嘩”的響動和是不是傳來的水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