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死了之後,心卿還是每到公寓花園來休息和散心,她不熟悉春雪,隻是知道春雪是誰,春雪的死不在她的升職範圍之內,心卿甚至覺得,自己都沒得罪過她,但是那個每晚上披頭散發的找她來複仇的女人,她的確就是春雪,自從她死了,心卿好像再也沒見過她周圍的鄰居和熟悉的同學,隻有每從她麵前經過的,完全不能相信、依賴和倚靠的陌生人。
誰也不知道春雪是怎死的,連雙手都不翼而飛,死了的人倒是一了百了,既然一了百了,她為什總是來找一個和她不相幹的女人呢,心卿突然對春雪的死有了一點異樣,她開始發覺那雙不翼而飛的手……
一隻手悄悄搭在心卿的肩膀,心卿麻麻的吃了一嚇,愛姬已經從身後繞到她身邊的椅子上,她換上了一身更單薄的衣服,很老舊的,她告訴心卿,這是她十五六歲時穿的衣服,是媽媽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心卿以為她是個瘋子。
但是愛姬突然哭了,“我想給你講個故事”,她“十六歲,我媽媽就死了,她剛剛給我買了這件衣服”。
愛姬講的關於她媽媽的故事,是從她出生開始,她的媽媽從沒有父親,與繼父一起生活,被繼父虐待,結婚生下哥哥和愛姬,卻繼續被父親虐待,媽媽很愛愛姬,時候爸爸打愛姬,媽媽就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愛姬,媽媽甚至犧牲哥哥海洋,讓愛姬上學,追求自己的理想,後來有一,媽媽突然不愛愛姬了,原來,媽媽背叛了父親,愛姬親眼看見,父親親手殺死了媽媽,然後跟愛姬媽媽是病死的……
愛姬緩緩追憶著母親的死,聲淚俱下,忘乎所以,心卿卻出其不義的問她“你哥哥呢?他不是死了嗎?”
“是呀”,愛姬點頭,“是我殺了他的,媽媽也是我害死的,是我告訴爸爸她戀愛了,我以為她不愛我了,她是我的,除了我,她不應該再愛任何人”。
心卿無可奈何的把愛姬送回家,順便又去看看了景蘭,景蘭不在家,心卿看到他留下來的幾篇稿子,不禁一迭聲的為愛姬歎息,原來景蘭正準備把愛姬寫成故事賣錢,他竟然連個白癡都不放過。
她本來就沒懷疑愛姬,愛姬從上到下,沒有一點值得一個男人留戀,對麵又傳來愛姬吭吭的咳的聲音,心卿茫然無措的感覺,愛姬已經活不長了,她由衷的對愛姬有了一絲細若遊絲的憐憫,晚上,當公寓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她就不顧一切的趴在陽台上,鬼使神差的又開始偷偷的監視她。
愛姬房間的燈一直亮著,隻是忽然變的很暗,這時候,她旁邊房間的燈又忽然奇怪的閃了一閃,心卿恍惚之間,又好象看見一個人影。
難道又是春雪回來了?她膽戰心驚。
第二,對麵的公寓又死了一個人,是個漂亮的女播音,名字叫美妍,死的比春雪還要慘,一條舌頭和整個嘴唇全都不翼而飛,血肉模糊。
心卿晚上又做了惡夢,美妍張著沒有舌頭和嘴唇的嘴,伸手來掐她的脖子,心卿嚶的一聲從夢中驚醒,一隻手悄悄搭在她背上……
那是在午夜,公寓萬俱寂,心卿怪叫一聲躲到牆角,景蘭卻撲上來擁抱了她。
“你見鬼啦?”景蘭奇怪的問,“什時候來的,都一個多月了,我都找不著你”。
心卿於是徹底鬆了口氣,她才想起來,這是景蘭的房間,她在景蘭的房間睡著了,不過隻要她願意,這兒也的確就是她的房間。
景蘭打開燈忙著寫稿子,他來不及什,但是心卿想起隔壁的愛姬,她問景蘭“你喜歡她嗎?”
景蘭搖搖頭,“我們是剛認識的,她過來找我大吵了一架,罵人特別難聽,但是她又突然抓住我不敢,我是他哥哥,我們就這認識了,其實是她認識我,我不認識她,她告訴我,她叫愛姬,也是漢大的學生,但是漢大,好象隻有一個叫愛姬的,而且早就死了。”
“她是精神病,”心卿歎息著,“自從遇見她我就做惡夢,也不知道怎回事,咱們這突然一下兒死了兩個人,找我來償命,”景蘭聽了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過兩,咱們就搬走吧。”
但是,他們沒來得及搬家,景蘭為了追究愛姬的身世,匆匆離開了公寓,心卿後來聽到愛姬所講的第三個故事,她和爸爸的故事。
爸爸很愛愛姬,也很愛媽媽,但是,他不愛哥哥海洋,經常打海洋,愛姬愛哥哥,有一,哥哥抱著愛姬偷偷吻她,爸爸看見了,打了哥哥一頓,愛姬為了哥哥,親手殺了爸爸。
心卿已經聽習慣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愛姬是誰,她的哥哥,媽媽 爸爸又是誰,但是她還是每都躲在陽台上監視愛姬,她發現每到午夜的零點四十五分,愛姬房間的燈都會奇怪的忽然之間暗下來,然後,心卿的眼睛就會奇怪的一晃,模糊的看見對麵公寓其中一個房間的恐怖的人影,那人影像是距離心卿很近,好象就是站在心卿身後,因為她還是在做惡夢,而每惡夢驚醒之後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總感覺身後一隻手不知不覺的搭在她身上,而那些人影的臉色在黑暗中慘白的像是活鬼。
第二,心卿第一時間知道,對麵公寓又死了一個人,是個著名律師兼攝影記者,兩隻眼睛不翼而飛,公寓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個死去的是誰。
死的都是不相幹的人,而且,一定全都不與心卿相幹。
但是晚上,心卿又做了惡夢,沒有眼睛的紀昌深夜也來找她複仇,伸出手來掐她的脖子,心卿悚然從夢中驚醒,她衝上陽台才發現,窗口對麵愛姬的房間的燈還是亮的,愛姬一身單薄的飄在陽台對麵。
公寓越來越讓心卿恐怖,她突然發現,她也許又是在做夢,她看見愛姬一個人輕飄飄的走上陽台,紀昌卻在一旁麻木不仁的拿著照相機,愛姬細若遊絲的對紀昌,“哥哥死了,他們他的壞話,”完,她像是要跳下去,紀昌舉起他的照相機,心卿尖叫,她看見紀昌的雙眼不翼而飛。
原來又是做夢,心卿驚醒,愛姬整夜都站在陽台上,身體像心卿夢中一樣單薄。
心卿覺得她必須立刻搬家,公寓更是人心惶惶,因為凶手就是在公寓的人,所以誰都有可能被下一個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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