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奉左樓

    “還喝？”宣述摁住酒壺，“一來什都不，都喝了多少了，當我是酒倌兒？”

    宣適仍不應他，拿了另一隻酒壺，發現沒有酒，怒衝衝喊周因。

    周因雖然不願，但也不敢遲疑，迅速拿了酒上來為宣適滿上了，看了宣述一眼，不動聲色在自己的胸脯上畫了個圓圈。

    宣述自然明白周因的意思，宣適從飲雅居回來沒有去過別處，到了奉左樓就成這樣了，怎都與那個叫萬舞的女子脫不了幹係。

    “都下去罷。”宣適讓周因等人出去了，他聽著門吱呀一聲關上，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我能什，陪你喝就是了，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宣適聞言眉睫微微一閃，他知道宣適肩傷未愈不宜過量飲酒，但也不什，低頭默默，隻等宣述自己出情由。

    宣述卻不再言語，他看著宣適，宣適喝一杯，他便喝一杯。一時過後，兩人都喝了許多。

    “你有想過治理整個廖城，乃至下？”宣適終於等到宣述一句話，隻是不想開頭卻是這樣的。

    “不曾想過，不想也不願。”宣適照實答道。

    “所以你不明白我為什要這樣做。”

    “可她是無辜的！”

    “誰不無辜？”

    宣適頓時啞口，關於這個問題，他心與宣述一樣明白。即使逃出這個下，去到另一個世界，上又怎做得到讓蒼生無辜不受累？自己和宣述不也無辜？

    “其實我心中的這口氣，放下也就放下了。你知道，我並不願自己成為殺人不眨眼之人。”

    “我明白。可我更不是，除了你，我沒有什理由去做這些。”宣適放下酒杯，並不再喝。

    宣述心中一涼，起身背對宣適，望著涼涼夜色道：“這些年，你覺得你是真了解我？”

    “以前是這樣，現在……”宣適沉默了，良久無言。

    “你以為我讓你打探一下尤家姐隻是為了看她相貌如何？宣適，你是何等懂我，我豈是貪戀色貌之人！”

    “你不是。”宣適懶洋洋道，不是嘲笑勝似嘲笑。“你迷惑我，你騙我……原想我們能在府好好活下去就好，你原來還想著廖城，還想著下。”

    “為何不能想？”宣述瞬間回過身來，直勾勾盯著宣適，聲急色厲。

    “宣述……”宣適也不曾想到，他這個哥哥在這個為人人所輕視的弟弟麵前竟是如此遜色無力。他竟然不敢對視宣述的眼睛，似乎宣述所言皆是應該，那淩厲的目光散發出的強大氣勢，讓宣適良久無言。

    “你知道我母親如何含恨而死，知道這十年來我在廖府如何苟且偷生，但你知道你不知道什？”話到嘴邊，宣述本不願揭開這層疤痕，可是難道還要宣適如此糊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