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藍色澤的光暈包裹著這座城市。
無論白黑夜,同樣的昏暗,又同樣地寒冷、危險。
冷峻而高大的男人站在了公路上,卻不知所措。
往回走?往屏障那走?
沒有一個選項是可以被接受的,對於他來,對著這個叫做特伊的男人來。
“拚?”特伊搖頭。
在逃跑時他還有著勇氣,但在認為白雁她們已經遇難後,他的膽識便蕩然無存了。
根本鬥不過那個‘影子’,而且已經犧牲了兩個人夠了。
特伊期待著‘影子’不會找到他,也期待著它在一番殺戮後會就此消失。
這個‘影子’實在太強了,甚至比那些拿巨劍的家夥還要可怕。
真的不能力敵。
特伊不斷找著理由,在服裝店外徘徊。
每走一圈就會看到櫥窗那無辜的腦袋,他卻什也不能做。
“我不能死。”他下了結論。
這是無可非議也最正確的想法。
但,怎樣才可以活下來呢?
城盡是‘影子’,可怕的事件接二連三地發生,迫在眉睫的卻是一個格外強悍的‘影子’。
不可能活下去的。
有個聲音猶如深淵中的夢魘,不斷地侵蝕著他。
弱的滋味。
充當大男子主義的弱之輩。
“怎看我-都難逃一死,就算活過了今也不一定能逃出這座城市。”特伊坦然地舒了一口氣,“那我該怎辦呢?”
該怎辦呢?
當然是
“回去看看兩個家夥還活著不,真是給我添亂啊恐怕還得讓我去幫忙收屍。”
特伊轉了個身,往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真是弱。”他自言自語,臉上卻露出了微笑。
死就死一回吧。
腳步在不經意間加快了,受傷的身軀似乎疲倦不再。
大概有三四百米吧。
他停下了腳步。
那同樣狼狽的黑色身影也停了下來。
不再是那樣模糊一片,使得烏青的臉頰可以被人看見。
“原來是你啊乘風。”特伊望見了它。
作為‘影子’的乘風。
手上拿到的匕首正是它之前分裂出來的那柄,無疑它便是之前那古怪的‘影子’。
“活的裝死還是死了玩詭異?”特伊舉起了變異刀,傾斜著指著它,“不管了,我弄死你可以吧?你不話我就真弄死你了!”
乘風無神而冰冷的眼瞳對準了特伊,那沙啞而喪失了音調的聲音從喉嚨擠了出來:“我恨你我的弟弟唔你幹的他的屍體永遠也找不到了”
“糾結那個幹什,誤會不早就解除了嗎?”特伊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可以好好話為何又要傷害理?”
誤會解除了嗎?開玩笑,怎樣也不可能換取它的原諒!更何況從剛才到現在的舉動,無一不明它想要殺死他。
當初腦子一熱的行為終究是給自己敲響了喪鍾嗎?恐怕不是,要不然怎連無辜的白雁與桃都要遭此一劫?
“哇哈,看劍!”特伊的變異刀趁著乘風還在愣神時砍了下去。
嗡。
穩穩的,空手接白刃的戲碼出現在了當下。
“你果然比她差太多了。”乘風不知道還殘存了多少理智,但卻可以有條理的話。
它手在彎曲,似乎想要掰碎這被手掌拿捏住的兵器,但意外地沒有起效。
乘風幹脆直接撒開了手,極具柔韌性地後彎再向左打轉,最終左手撐地彈跳一下便幅度地挪動了一段距離。
當它站直了身體時,特伊不由得腦門上生出了一絲冷汗。
這玩意兒太邪門了,光是毫無章法地砍殺完全打不過這家夥,更別談乘風本身就有著對他一擊必殺的能力。
“我跟誰比都差很遠,但你哪顆蔥都不算抱歉,我不是罵蔥的意思。”特伊手上打不過但嘴不會饒人,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認識的還會話的敵人,不多罵幾句真的對不起爹娘。
乘風沉默了,匕首在它手中猶如水的箭魚一般靈活地刺向了特伊。
特伊冷眼看著他,也看清了這次的攻勢隻可惜有心看沒法躲。
盡量地挪動了身體,但匕首還是錯過了所有的防禦紮在了他的肩膀上,又如刀入牛油般暢快地滑到了腹那才順著弧度出來了。
大量的鮮血溢出,本就成了碎步的襯衫變成了血衣。
“唔啊”
特伊半跪在地上,遲遲站不起身來。
‘我不救你’
‘我也不救你’
像是從沉悶中出現了什,腦袋可以聽到令人絕望的聲響。
實實在在地麵對死亡,特伊半邊腦袋很恐懼,半邊腦袋又很輕鬆。
“我覺得咳咳你不需要補刀了吧?”
他剛開一句玩笑,喉嚨便跟被破布堵住了一般,梗塞而痛苦。
渾身暖暖的,那久都沒有這樣的溫度,好像到了夏季的海濱。
“我終於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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