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過來給蘇敏檢查，蘇敏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把醫生的手擋開，道：“我就是醫生，我自己心有數，我沒事。”

    那醫生幾分尷尬，杵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穆婉婉卻指著蘇敏的鼻子，罵起來：“不識抬舉的東西，我就知道在你身上，白費了心思。好，好，不看，是吧，你趕緊的，別在我這礙眼，走，馬上走。”

    許浩然的媽媽紮煞著雙手，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其實在青山鎮沒生活了幾年，就和許浩然的爸爸離了婚。她在這的時候，穆婉婉還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嬌滴滴的，看著溫柔和氣。卻不明白這幾年她成了這樣一副樣子，剛才先是去她們家大鬧了一場，幸虧她把穆婉婉攔在院子，沒讓她進去。這一會兒對自己的女兒也這樣聲色俱厲，還是當著別人的麵，真是一點情麵也不留。

    蘇敏緩緩抬起頭來，對著穆婉婉的眼睛，道：“我不走，我在這，他在那我就是在那，就算是他不見我也一樣。”

    穆婉婉大怒，道：“你還真是榆木圪塔腦袋，不開竅。一個快要死的人了，有什留戀的，你在這，秦錚怎想，你評良心，他哪一點對你不好，你想想就是，你看看你自己的條件，你還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嗯？”

    蘇敏看著穆婉婉，這幾好容易感受到的一點溫情灰飛煙滅，她道：“你讓我和他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錢嗎？”

    穆婉婉一聽這個，立即變了臉色，她對著那醫生和許浩然的媽媽橫眉立目，道：“你們趕緊滾，看我們母女吵架很過癮是不是？”

    那醫生一聽，一溜煙跑了。隻剩下許浩然的媽媽遲疑地站在那，勸道：“你就別傷孩子的心了，你——”

    穆婉婉霸道地指著許浩然的媽媽道：“這沒你話的份，趕緊滾，走——”穆婉婉拉開了房門，一直把她推到院子去。

    穆婉婉這才對著蘇敏道：“我告訴你，我就是為了錢，你必須把秦錚抓在手。我句難聽的，就算是你進不了秦家的門，我管你用什法子，就是成為他的情人，你也得牢牢把他抓在手心。”

    她目眥盡裂，蘇敏看著她，穆婉婉的反複無常，她早就領略過了，上一次連證件都不讓她拿，這一次卻是這個態度。、

    蘇敏也看著她冷冷：“你以為我是你嗎，你讓我做的，我偏不，不信你就試試！”

    穆婉婉道：“我也不怕你知道，秦錚是我早就看好了，我從他那要過錢，你看看吧，或者你能替我還。”

    冰寒從她的心漫上來，她看著穆婉婉，再不想一句話。

    穆婉婉的瞅著她，語氣突然和緩下來，她道：“我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這個脾氣，可是那個許浩然，我們沒有對不起他，如果他健健康康的，有一份工作，我不會反對。可是蘇敏他現在是要死的人了。”

    蘇敏終於忍無可忍，她冷冽的目光看向穆婉婉，她道：“如果你不想叫我活了，就再。”

    穆婉婉閉了嘴，這個女兒性子剛烈到什程度，她不是不知道。她還記得上學的時候，她身上整帶著一把匕首，甚至敢對盧健下手。

    蘇敏的眼睛重新轉向了窗子外麵，映入眼簾的是滿眼的綠色，可是她的希望又在那？

    秦錚到達青山鎮的時候已經晚上就是十點多鍾了，路燈從公路一直延伸到石板橋上，一團團的暗淡的光，映在地上。四周安靜的發慌，陪伴他的就是引擎的聲音。他從來沒有像今這樣恐懼過，以前是從未得到，也隻是一個念想。他雖然知道紙保不住火，這事早晚蘇敏會知道，可是他就是怕，一旦她知道了便意味著失去，這一點他是毫不懷疑的。得到之後再失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已經過了石板橋，他才想起了什，住了汽車，望向了那邊的山坡上。此時這棟房子已經融進了夜色之中，什都看不清楚。

    秦錚重新發動了車子，一直行駛到蘇敏的家門口的外麵。

    秦錚向麵打量著，有燈光透出來，證明她們還沒有睡。秦錚站在鐵門外，不知道為什，扣門的勇氣消失殆盡。

    過了好一會兒，麵傳出了腳步聲，卻隻聽得穆婉婉在叫：“蘇敏，蘇敏，你瘋了了嗎，大半夜的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