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冷冷“哼”了一聲，道：“那這件事的確是人禍了？”

    文助理點點頭，道：“如果你這樣看也可以。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蘇姐。”

    蘇敏望著他，靜靜問：“恐怕不止吧。我聽這事故的善後是你處理的。”

    文助理道：“蘇姐，這些也是盧健告訴你的。可是你我那個時候才多大，這樣的大的事情怎會是我負責的？”

    蘇敏思忖了片刻，他的的確合情合理的。她咽了一下口水，很困難道：“文先生，我想還想知道當年出事之後，我母親有沒有去找過秦先生，還有賠償的事情是怎敲定的？盧健告訴我……”她的嘴唇翕動著，突然覺得不下去，或者是不知道如何表達那一種恥辱，她不能肯定，文助理是不是會告訴他，站在他的立場，似乎隱瞞是必然的。

    文助理的頭垂下來，雙手抱在胸前，閉緊了嘴唇。

    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還有什可以猶豫的，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咬緊了牙齒，慢慢地一字一句道：“出了事之後，我們家沒有拿到賠償，我媽媽去找過秦堅，他……”她實在是難以啟齒那個詞語，還有另一種要窒息了一樣的痛楚，“欺負了我媽媽是嗎？”

    文助理如坐針氈，早已就湮沒在歲月的往事，就這樣再一次被翻檢出來。他神色委頓，腦海隻是翻騰著當年的一些細節，不知道如何開口。在整個這件事情，他扮演是什的角色，一個看客還是一個幫凶。蘇敏的眼睛像是一汪澄清的湖水，而他看見了自己傖俗的影子。

    蘇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澎湃的情緒幾乎讓她失控，她哽咽道：“我想，我明白文助理的立場，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的。”

    文助理也站了起來，他不敢看蘇敏的眼神，垂著頭，歎了一口氣，道：“蘇姐，我也不怕你笑話，這件事在我的心反覆折騰了好多年，並不好過。好吧，我告訴你。”

    文助理回過身來，慢慢踱到一邊的窗邊，雙手支在窗台上，窗外的陽光明晃晃地刺著他的眼睛，這多年早就習慣了的心理的詬疾再沒有了藏匿的地方。

    他緩緩地沉重地把一切都講了出來。他清清楚楚記得，那個時候已到深秋了，事情已經出了，秦堅大怒，他把所有有關的人都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還把盧健直接叫到辦公室了揍了一頓。公司的人全都咬緊了牙關，大氣也不敢喘，生怕他的怒火最降到自己的頭上來。他也不例外，每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秦堅大怒之後，便想著如何把這件事悄沒聲息的把這件事給掩蓋過去，包括蘇孟平在內的一共三個人家，每家的撫恤金是三十萬。三十萬在十年年前對青山鎮的人來是文數字，又加上威逼利誘的，另外兩家很快就接受了，沒有接受的隻有穆婉婉。她去找老秦鬧，是要去找上麵告狀，老秦一開始想用更多的錢堵住她的嘴，可是她就像是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