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摩挲著椅子，像是不能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下來。文助理又繼續道：“我拿著錢去了你們家，先看見了你，那個時候，你就避在牆角，望著旁邊的一株光禿禿的樹發呆。當時我看了你幾眼，就覺得難受，家出了這樣事，這的孩子也沒有人管——”

    蘇敏打斷了他，問：“當時秦堅給了你多少？”

    文助理道：“四十萬，5萬塊錢的現金還有一張定期的存單。”

    蘇敏默然半晌，才問：“那我媽媽怎的呢？”

    文助理道：“我把錢給了你媽媽，然後她把錢當著我的麵一點點撕碎了，就咬牙切齒更我跟我，回去告訴老秦，別以為給點錢就算了，她會一點點的記著，她會全部都討回來的。”

    想起這一幕，文助理是他在麵扮演的覺色無地自容，他道：“你媽媽當時那個樣子，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我當時勸她把錢收起來吧，有些事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你媽媽捏著那些撕了的鈔票，坐在地上淌眼淚，也不出聲，更讓人覺得難過……後來她問我願不願意給她作證，我傻愣愣地問她做什證。她，我被那姓秦的強奸了，你沒看見？我當時什也沒敢，就嚇跑了——蘇姐，我知道你會看不起我，現在回過頭來看，我同樣會看不起自己——”

    蘇敏站起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轉身走了出去。

    已經立秋了，秋老虎依舊勢頭不減，陽光灼熱著她的皮膚，她無知無覺地像是一個無主的遊魂一樣，地如此之大，街上的人群都熱鬧而充滿了生機，而所有的這些都與她無關，蘇敏知道她終此這一生，她再也不會找到真正的快樂了。

    蘇敏蜷縮在這間的公寓，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這間待了兩年的公寓是她唯一的棲身之所。整個人像是被放空了一樣，什也不去想，什也不敢想，隻是生生熬著。

    色漸暗，屋子的一切都朦朧起來，蘇敏還是一動不動的，就像一隻冬眠了動物，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風刀霜劍。

    突然間，聽得“啪”的一聲，房間的燈亮了，蘇敏不能適應這瞬間的光亮，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一個人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蘇敏本能地戰栗了一下，她竟然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聽見。那人把的手拉開，柔聲問：“怎了？”

    她的手被拉下來，微微抬臉，然後撞上了一對眼睛，那麵的盛放著關心，焦灼，還有無法言的柔情。蘇敏深吸了一口氣，是秦錚，她無法躲避的，必須要解決掉的難題。可是一瞬間她的心揪痛起來，她微微掙紮了一下，掙脫了自己的手腕。

    她坐了起來，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來過來：“蘇敏，你在搞什，電話也打不通，你同事也不知道你去了哪，我和秦錚找了一個下午，你發什神經？躲在這，幹嗎，傷春悲秋的？”

    蘇敏抬起頭來，穆婉婉向著她衝了過來，習慣性的要扯她的頭發。秦錚急忙一攔“媽媽”，穆婉婉怒氣衝衝：“你這混賬玩意，不知道我和秦錚會心急，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你這沒良心的。”

    蘇敏怔怔地望著穆婉婉半晌，眼淚突然流了出來，叫道……媽媽……”

    穆婉婉的心突突急跳了幾下，瞪視著蘇敏道：“你受什刺激了？”

    秦錚在一邊攔住了穆婉婉，道：“媽媽，我想和蘇敏單獨談一談可以嗎？”

    穆婉婉揮一揮手，道：“趕緊走，秦錚，你這孩子帶走，趕緊帶走，我看見你們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