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例低於50%, 二十四時後能看到正常更新。　　“羨羨回來了？”    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在顧羨身後響起, 顧羨熱淚盈眶，她有多久沒聽到這帶著疼愛的熟悉嗓音了？    “外婆。”    她聲音哽咽，激動的轉過身看向話得人，她背有點駝，穿著一件灰色對襟褂子，有些發白的頭發攏在腦後捆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因為年老, 眼睛周圍全是褶子，眼睛雖灰暗卻關切的望著她。    這是她外婆, 隻有外婆才會用這種慈愛的眼神看她。    顧羨眼淚水流的更凶, 胡亂的用手擦擦眼睛，她外婆真的還在，心對讓她重生的老感激涕零。    顧外婆看著哭的傷心的孫女，心咯一跳, 羨羨前不久不慎落水，被路過的賀博言救了, 本來賀博言是在做好事, 可好巧不巧的被村人看到兩人濕漉漉的抱在一起, 那些人嘴巴沒個顧忌, 流言一子就滿村飛, 什的都有。    孫女和賀家大房的長子賀高俊有婚約, 未來兒媳婦和侄子有了流言, 還是不好聽的流言，他們哪忍得住，當下就退了婚事。錯處在自家孫女這邊，雖然孫女也是無辜的，但她們也沒臉賴著不退婚，無可奈何之下隻有同意了。對此，孫女心一直耿耿於懷，覺得做了對不起賀高俊的事情，她被退婚也是活該。    顧外婆對於自己養大的孫女很清楚，哪會和賀博言不清不楚呢？無非是被他湊巧救了而已，村這些人嘴也太碎。害的她孫女丟了婚事。    可隨著孫女和賀高俊的退婚，村關於賀博言和孫女的流言越來越多，最後還扯到孫女早就和賀博言好上了這樣缺德的瞎話，她急的嘴上起泡，沒有辦法之下，她隻能厚著臉皮請求賀博言娶了她孫女，不然她孫女這個樣子，還能嫁給誰？    她還沒開始有動作呢，羨羨卻，她自己去同賀博言這事，現在孫女哭著回來，莫不是賀博言不願娶她？    她心憂愁，羨羨本是賀高俊的對象，賀高俊和賀博言是堂兄弟，他不願娶羨羨也很正常。可他不娶羨羨，她的羨羨怎辦呢？    難道，真的隨羨羨娘的意思，嫁給她的繼子周子軒？她心既不甘又惱恨閨女做事不靠譜，連自己親閨女都坑，她孫女長得好看，又勤快，哪能嫁給那個禍害呢？    顧羨宣泄完心中激蕩的情緒，擦幹眼淚，卻看到她外婆緊皺眉頭，臉上的褶子本來就多了，這一皺更顯蒼老了，她心酸酸的，即便回到了過去，她外婆也已經老了。    她知道外婆在擔心什，連忙道：“外婆，賀博言，他會娶我的。”聲音由於剛剛哭過，還帶著沙啞。    顧外婆的心一下子亮堂起來，剛剛的擔憂一掃而空，看到孫女紅紅的眼眶時，她眼的陰霾一閃而過，既然和賀博言沒有關係，那肯定又是她那不省心的閨女惹哭了羨羨。    她語氣不好的道：“你娘的性子慣來如此，你馬上要嫁人，不必事事依著她，她就是個無底洞，你對她再好，她看不到分毫，隻想著當後娘不易，對繼子繼女就像親生的，對你卻像個後娘，你也該想開點了。”    顧羨聽著外婆的念叨，隻覺得親切，她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抱著外婆的胳膊晃了晃，道：“外婆，你放心，我再不會像以前那樣範傻了。”    她曾經無數次期盼她娘疼愛，她娘卻隻想著自己，對跟她沒血緣的孩子都比對她好；她對陳雪紅猶如親娘，陳雪紅卻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麵上對她跟親閨女似的，背地算計她和她的男人。這輩子她再也不需要她娘的疼愛，也不需要那些虛偽的假情義，她的心隻容得下那些真心對待她的人。    顧外婆拍拍孫女的手，對於她的話不置可否。孫女的心對娘的渴望有多重，她很清楚。看到別的孩子年紀都有娘疼，有爹愛，隻有孫女既沒娘疼，也沒爹愛，她心羨慕的緊。隻要她娘稍微表現出一點善意，她就欣喜不已，哪怕她娘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她都會答應。    現在孫女，不會再犯傻了，她信。她同時也相信，她娘如果經常對孫女好些，她還會對她娘心軟。    顧羨知道外婆一時半會兒不信她的話，她不急，且看以後。    “快跟外婆你是怎跟博言的。”顧外婆自聽到賀博言願意娶她孫女，就對他很有好感。本來這事跟賀博言沒有任何關係，反而人家還做了好事救了羨羨一命，村流言牽扯到了他，但人家一點兒也沒怨怪羨羨，還答應娶羨羨，這樣得人，不能不讓她喜歡。    顧羨哪看不出外婆心中所想，雖然此時賀博言在她眼千好萬好，但當初她和博言結婚，她對他並沒什好感，她隻是個普通農家女孩，村的流言讓她驚慌不已，再加上沒了和賀高俊的婚約，她更是茫然失措。會答應外婆的話，請求賀博言娶她，是當時她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現在卻不同，他們做了幾年夫妻，她對他知之甚深，同時也發現了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這孩子從那久的時候，就喜歡她了啊。她心既甜又惱，那時候她明明還是賀高俊的未婚妻，他和賀高俊是堂兄弟，他怎能喜歡她呢？這顯然不道德。不過那會兒他們已經結婚，賀高俊是誰呀，她才不在意呢。    賀博言性子固然別扭，但對於娶她的心思，他是從來沒停過。現在時地利人和，他哪能不願娶她？她暗笑道，他才沒外婆想的那高尚呢。    “我跟他隻要他參加高考，我就跟他結婚，他同意了。”顧羨笑眯眯的道，絲毫不怕她出的話，給予外婆怎樣的衝擊。    顧外婆聽了孫女的話，腦袋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在心琢磨著，博言參加高考，如果他考取了，那不就成了大學生？    她陡地反應過來，博言成了大學生，她孫女初中都沒畢業，兩人能到一起去嗎？萬一賀博言嫌棄她孫女沒文化，拋棄她怎辦？    “不行，不能讓他去參加高考。”顧外婆狠狠的搖頭，她孫女的婚事夠難了，哪還能經得起打擊？    她給了顧羨兩個腦子，咬牙道：“你是不是傻呀？他去上大學了，你怎辦？”    顧羨微微一笑，上輩子博言他要去高考，她心一邊高興將來的丈夫會是大學生，一邊忐忑他考上大學會不要她。再加上周圍得人時不時在她耳邊念叨，她文化低，賀博言文化高了，兩人根本不般配。    欣喜有個大學生丈夫的想法，漸漸剝離，她就一農村丫頭，嫁給大學生哪合適呢？賀博言救了她，是她救命恩人，她不能為了嫁給他就讓他放棄上大學的夢想，她跟賀博言，兩人的婚事算了，讓他去考大學。    哪知賀博言寧願不上大學，也要和她結婚。還冠冕堂皇的，他雖然救了她，但也占了她的便宜，應該對她負責，當時她啞口無言。既然賀博言自己放棄上大學，願意娶她，她還能怎辦，當然嫁了他。    “外婆，人的命運會怎樣，誰能知道呢？高考恢複，博言是村唯一的高中生，他不去參加高考，太可惜了。今後博言上了大學，即便他拋棄我，我也認了，誰讓人家救了我一命呢？我不能得寸進尺，毀了他的前程。”顧羨當然知道賀博言不會拋棄她，但現在這話，她出來外婆也未必會信，等到她和博言結婚，她自然能看到博言的所作所為。    顧外婆看著孫女堅定的臉，心歎口氣，“唉，你大了，心主意也大了。外婆管不住你嘍。”    顧羨無奈，伸出胳膊摟住她的肩膀，哄道：“外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眼下嫁給賀博言是最好的選擇，再人家一個高中生，未來的大學生，願意娶你孫女，你還不願意啊？到時候你可就有一個大學生孫女婿了。”    世上哪有這好的事情？    顧外婆一輩子日子過得都苦，想事喜歡往壞處想。但就像孫女所，她現在在村的名聲不好聽，除了嫁給賀博言，還能怎樣呢？十八村的還有誰會願意娶她？哪家媳婦前，不會打聽打聽？    流言害死人啊，顧外婆現在看到村那些多嘴多舌得人都恨得牙癢癢。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人長短，道人是非，根本沒想過，因為他們那些話，害了多少無辜得人。    “算了算了，外婆命不好，你娘和你大姨命也不算好，臨到你了，老也該給我們一條活路了，希望你的命好些。”顧外婆心挫敗，隻能寄望於老。    “外婆，你與其祈求上，不如多管管賀博言，把他管住了，他才不會想著拋棄我。”顧羨偷偷給外婆出主意。    孫女婿哪能隨便管？顧外婆聽了孫女的話，覺得好笑。    她看著長得像一朵花似的孫女，心暗道，孫女長得像她爹，個子高挑，眼睛圓溜溜的，皮膚一點不像農村孩子，反而白白嫩嫩的，他們村都找不到這樣出眾的閨女，想到賀博言那孩子的模樣在村子也是顯眼得很，把兩人放在一起，看著倒是相配。    “外婆老了管不動了，外婆就想著享你們的福咯。”顧外婆嘴巴咧開，笑容大大的。    顧羨猛點頭，笑眯眯得道：“外婆，你就等著享福。”    祖孫兩個正著話，顧羨的娘，顧美娟晃悠著過來了，她看到祖孫倆，臉上露出討好的笑。    顧外婆一看到這閨女，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重重的哼了下，撇著眼看向她，粗聲粗氣得道：“你又來做什？”    顧美娟想，她男人周順平了，被自己的親娘罵沒什不好意思的，老娘罵孩子，不是經地義的嗎？所以現在顧美娟對於她娘的冷臉，根本沒放心上。    她笑著喊道：“娘，羨羨。”    顧羨瞧都沒瞧她一眼，走進屋子，搬出兩個板凳，遞給外婆一個，顧外婆接過板凳靠著牆坐了下來。顧美娟以為另外一個板凳是給她拿的，她瞅著眼看向顧羨。    顧羨卻沒什表情的掃了她一眼，把凳子放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顧美娟一下子傻眼了，顧外婆卻看得笑了起來，該，活該。    羨羨就該這樣才對，她當娘的對閨女從來不管不問，閨女長大了，她倒想撿現成便宜享閨女福，哪有那好的事情？如果真有這好的事情，為什她這老太婆把她這閨女養大，也沒見她孝順她一。    顧美娟見她娘笑話她，她並沒生她娘氣，而是看著顧羨瞪了一眼，罵道：“你這樣連自己親娘都不孝順的丫頭，嫁出去也是被人打罵的份，不如聽我的勸，嫁給子軒，我是你親媽總不會對你怎樣。”    顧外婆聽了顧美娟的話，臉色變得難看，剛想開口些什，顧羨抓著她得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她靜靜的看向顧美娟，臉上掛著譏諷的笑，“時候你都沒疼過我，難道長大了，你還會對我好不成？”    閨女的質問，讓顧美娟臉色變得難看，她是沒管過閨女，可要不疼她，那可真是冤枉了她，她自己生的閨女，又怎不疼呢？可她那個死鬼爹去了山失蹤了，她年紀輕輕的難道還要守著他，等著他不成？    隔壁周家村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娶她，她當然要嫁過去。人家周家不願她帶著閨女嫁過去，她能有什辦法？再，她是後娘，如果對周順平兩個孩子不好，她還能在周家好好過日子嗎？她娘和顧羨怎就不體諒體諒她呢？    “娘，你看看羨羨，我啥時候對她不好了？”顧美娟心很不服氣，她在婆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後娘不好當，一不注意就會被婆婆訓斥，沒想到回了娘家，還要受閨女的氣，這簡直沒理。    “你對她好不好，你自個心清楚，還用我？”顧外婆沒好氣的道，她看著閨女不平的臉，又道：“羨羨現在大了，用不著娘疼了，再，有我這老太婆在，有沒有你不差。”    顧美娟臉色更加難看，她嫁給周順平之後，沒有生育。這沒有孩子的女人，在婆家能有什話語權？她雖然對周家兩兄妹很疼愛，但心知道隻有顧羨才是她親生的，也就是知道顧羨是自己親生的，知道她不會嫌棄自己親娘，她才會常常不自覺忽略她，等到想起這個閨女時，也會愧疚，甚至為了補償她，冒著被婆婆訓斥的危險，給她帶些吃的。    現在她娘和閨女竟然她對這唯一的閨女不好，她怎不冤枉？    顧外婆看著臉色陰沉得閨女，很不想理她，擺擺手道：“你走，不管你今來有什目的，我都不想聽，也不會答應你。家隻有我們祖孫倆個，掙那點工分隻夠我們祖孫倆吃的，家沒有你的飯。”    顧美娟今來的目的還沒，又怎可能願意走？她看著她娘，苦口婆心：“娘，你去村聽聽那些人是怎羨羨的，現在羨羨和賀家退婚了，再找婆家就不好找了，依我的意思，就讓她嫁給子軒，到了周家，有我的照看，誰還能欺負她不成？”    這樣的話，她老了，也有個依靠了，繼子不是自己親生的，跟自己到底不親，她對他這好，這多年也沒把他捂熱乎，顧羨是她生的，嫁給子軒，娘兩個呆在一起，不是很好？    顧外婆抓起旁邊籃子的玉米棒子就往她身上砸，一邊砸一邊罵道：“你給我滾，老娘沒你這狠心的閨女，一個自私自利的糊塗玩意兒。”    顧美娟哪能站在原地任由她娘砸？慌忙跳腳避開。    顧羨看她外婆氣的臉通紅，擔憂她氣出病來，趕緊扶著她道：“外婆，別著急，任由我娘的花亂墜，我們不答應她，她了也白，不是嗎？”    聽到顧羨勸慰她娘的話，顧美娟心著急，這孩子怎不聽她的勸呢？賀高俊是軍人，她嫁給他當個軍嫂，嫁過去是享福的。她那時候即便有什想法，也沒奈何。可現在羨羨已經和賀高俊退婚，她覺得上都在幫助她讓顧羨嫁給子軒。不然好端端的，羨羨怎會掉河呢？又恰恰被賀博言救呢？    “娘，你打我，我也要，羨羨現在被退婚了，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讓她嫁給子軒怎就不行了？”顧美娟站的遠遠地道。    怎不行？    她今就跟她為什不行，顧外婆氣呼呼得道：“那周子軒是個什性子，你不知道？打就跟人打架，這還不為過，拿著刀子就捅人家，把人肚子的腸子捅的都流出來了，這樣得人你讓羨羨嫁給他，你安得什心？你還有臉羨羨是你閨女，你就是這樣當娘的？”    顧美娟當然知道繼子性子狠辣，可是，繼子雖然對她不是很好，可他對羨羨好啊，時候羨羨長得像個洋娃娃，子軒很喜歡她，看在羨羨的份上，連帶的對她這當娘的都能給個好臉色。他既然要娶羨羨，疼她都來不及，肯定會對她好的。這些事情都是子軒主動提出要娶羨羨，她考慮清楚，才會跟她娘和羨羨提起的，不然，她哪敢做繼子的主？    “他拿刀子捅別人，那是因為那人得罪他了。羨羨嫁給他，是他媳婦，他疼都來不及，還能對她怎樣？”顧美娟固執己見，認為自己沒有錯。    顧外婆嗤道：“別人得罪他，他就捅人刀子，他可真夠霸道的。”    顧羨看她外婆又想發火，她趕緊道：“娘，我已經訂婚了。”所以別再提嫁給周子軒的事情了。    顧美娟不相信，這短的時間，羨羨能和誰訂婚？    “是誰？”她問道。    “賀博言。”顧羨道。    顧美娟瞪大了眼睛，賀博言她當然認識。這孩子願意娶羨羨？她十分懷疑。    要知道賀博言雖然長得沒有賀高俊五大三粗的，看著沒什力氣的樣子，但這孩子他是高中生，人家不用幹活，而且他在鎮上還有工作，他怎看上羨羨的？最主要的是，這孩子是賀高俊堂弟，羨羨嫁給他，以後在婆家不是很尷尬？今後跟婆家人怎處？    “嫁給賀博言，不如嫁給子軒。”顧美娟依然認為閨女嫁給子軒，對她，對自己都是好的。    “娘，你真覺得我嫁給周子軒就好了？”顧羨對顧美娟再次心灰意冷。    顧美娟反問：“怎不好？”    “再好我也不嫁，我和賀高俊已經退了一次婚，再退婚我成什人了？但凡你多為我著想點，都不會再逼著我退婚。來去，不過是你想著我嫁到周家，將來你老了，有我照顧你，你心放心些。”什對她最好，是對她娘自己最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