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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慎要走，崔淩霜讓白芷將這些年從百家漕運得來的分紅盡數還給了他。其中大半被置辦成京城產業，核算下來可要比銀子多出不少。

    一盞茶後，顧慎去而複返。

    崔淩霜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陷入了沉默，崔元寶問他是不是落下了什……

    顧慎也知崔淩霜有意教導崔元寶，問道：“霜姐兒可知我為何去而複返？”

    崔淩霜道：“舅舅有兩件事未說。其一，舅舅沒說當年在海上遭遇了什；其二，舅舅沒說你在京城的落腳點。”

    海上遭遇關係著顧海之子鄭長榮，雖說顧海為救顧老太爺和顧山而死，但不代表顧慎和他兒子的仇怨可以一筆勾銷。想要在京城找到鄭長榮並非易事，特別是此人和財鼠之間還有勾結。

    顧慎對此隻字未提，要從衛柏那兒得到了具體消息，要就是有些事不方便現在說。

    至於京城的落腳點，他若誠心來訪肯定會據實告知，以免崔淩霜有事相商卻找不到他蹤跡。

    經崔淩霜提示，崔元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姐姐，舅舅這行為是不是在試探我們？要等真的拿到銀票，他才相信我們沒有壞心。”

    聞言，顧慎伸手摸了摸崔元寶的腦袋。一改先前不冷不熱的態度，朗聲道：“侯府留飯嗎？我早膳吃得少，餓了。”

    崔元寶挺起胸脯，他不是西涼侯府的人，卻是這唯一說得上話的男丁。他道：“我讓管家吩咐廚房去備席麵，午膳由我作陪同舅舅好好說會話。”

    顧慎笑著點點頭，忽然道：“姐姐可惜了。”

    崔淩霜知道他想說什，輕聲道：“權貴兩個字從沒輕過，母親沒扛住。但她有我和元寶，因為她，我們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不，你爬得比她高，擔子隻會更重，不會變輕。元寶也一樣，我不喜歡崔衍。”

    顧慎一旦放下對崔淩霜的懷疑和警惕，說起話還真是直接。想不到的是，崔元寶居然認同地說，“我也不喜歡父親，他眼隻有元思，每次來信都會寫元思如何如何……”

    議論長輩是非常失禮的事兒，崔淩霜知道崔元寶憋了許久，好容易遇到個有同感的才會說出心底真實想法。她岔開話題，問起顧慎當年究竟在海上遭遇了什。

    提到這個話題，顧慎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緩緩說起當年的經曆。

    崔淩霜靜靜地聽著，人性大抵如此，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崔元寶顯然接受不了，幾次打斷顧慎，反複的問：“舅舅，這些事是真的嗎？”

    “舅舅，你的朋友為什背叛你？”

    “天殺的奴才，居然欺上瞞下。”

    “舅舅，甲板的的積血真能將人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