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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首府清河郡,曆來為士子文人所爭相吟詠之地。
大夏國有九個州,每年的國稅揚州是穩穩的占去了五分之一,且隻多不少。
其間繁華由此也可略窺一二。
有道是自古繁華之地多是非。
朝堂之上,曾有不少禦史大夫進言,揚州牧富甲一方,若非無兵無將,簡直可以立地稱王了。不如將其重新劃分,並入毗鄰幾州,早早掐滅禍亂之源。
這可不是無的放矢。
揚州多金,財力雄厚;三麵環江,易守難攻;人口密集,才子如雲。
可以,建國的時地利人和一應俱全俱全。
隻待暗度陳倉,將糧草籌備齊全,兵馬招買完備,謀士大將物色幾個,大纛一舉,反不就反了?
揚州牧林如海,是個麵容和藹的老人,無論何時見他,總是一副樂的樣子。
但是從來就沒有哪位敢覷了這位笑眯眯的老人。因為他不僅執掌了舉國最富一州,連尋常京官都要巴結,而且這個位置他一坐就是五十餘年。
能在這一個風口浪尖的位置上穩穩端坐幾十年,其人如何已然不必多。
要知道皇帝可不是傻子,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淺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
五十餘年風平浪靜,除去個別死心眼的老古董以外,早已無人再提這一茬了。餘下那些大臣即便是偶爾插上一句,也是稱頌陛下英明神武,林老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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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地溫柔鄉,同樣少不了窮人,但窮隻是相對的。
餓不死人在別處可能有假,但在揚州,如此隻會貽笑大方。
清河郡城占地遼闊,民安物阜。
此時,春末夏初,微風拂麵,河水波光粼粼,岸邊楊柳依依,正是陽光和煦,出門遛彎的好時候。
南城門外,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布衣少年定定地看著眼前高大威武的城門和來往密集、川流不息的人流車馬。
“看什呢?嘿嘿,還沒進城就呆住了啊?”少年身後一個比他矮了整整一個頭的男孩同樣一身粗布衣裳。這家夥生的虎頭虎腦,一雙黑眸靈氣盎然。
此刻他滿臉得意,但是很快他就收起了那對始終呲著的晶亮虎牙,故意板著臉背著手,扮作迂腐不化的老夫子,佝僂著背幹咳兩聲,老氣橫秋地循循教導身前少年,“待會跟著我,一切按我眼色行事,超出的那部分錢,咱倆可以一人買一串糖葫蘆!”
家夥到這,沉吟了片刻,繼續道:“還是買一串吧,七顆的話……你三顆我四顆,怎樣?”
少年笑道:“我這兩牙疼,再我也不喜歡吃酸的,都給你吃好了。”
“那不行,要不我們買點其它的吧,你,你想吃啥?”男孩顯然不願占人太多便宜,雖然隻是幾顆酸甜的糖葫蘆。
少年摸摸鼻子,笑容有點苦澀,幾文錢一串的糖葫蘆能換什?總不能兜倆饅頭吃吧?
不過,雖然接觸時間不久,但是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家夥認死理,除非你給他把道理掰扯清楚,讓他認同你的道理,否則,八頭牛都甭想拉他回來。
“行吧,糖葫蘆就糖葫蘆,咱們先去看看,若是真的多了點,我也理應請你。”少年一時沒有想出什好的法子,隻得如此道。
家夥想了想,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少年沒好氣地道。
“你身體真沒事?可別到時候再咳出二兩血來,那你就把大爺我這副好皮囊給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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