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忙忙地提筆抄書寫字，便也讓五給了我紙筆跟在一旁寫。梅念卿抄一頁，我便抄一頁，待他抄完幾頁後，瞅了一眼我抄的東西愣住了：“雪兒，你的字寫得真好。”

    我洋洋得意地將我抄的東西推到他麵前：“比你寫的好看。”

    梅念卿昧起良心哄我道：“是，是，你寫的比我好。”

    我很高興，對他道：“那我幫你抄吧。”

    梅念卿愣了愣道：“這恐怕不大好吧。”

    我卻高興地很，提著筆繼續抄，歪七扭八地寫得起勁。梅念卿見此，也在一旁抄了起來。等我們抄完後，我把自己抄的那份也塞到了他的作業麵。

    梅念卿伸手想要取出來，轉眼看到我，又將手縮了回去，改口催五弄些茶點哄我。

    我左手拿糕，右手拿糖，正啃得快活，卻見五慌慌張張地進來，“老爺來了。”

    我忙不迭地放下糕糖，準備找個地方藏起來，老爺卻瞧見了我，遠遠地笑道：“雪兒又來了？”

    我隻得老實地站起身，按照規矩向他行禮。自大年夜後，我就一直害怕老爺，總覺得他會轉瞬間翻臉，不定什時候就會殺掉我和娘親。

    老爺笑眯眯地對我道：“我一會要帶你娘親去訪友，你可想去？”

    我的眼睛頓時亮了，“去哪？”

    老爺笑道：“楓林鎮。”

    我沒聽過這個地方，梅念卿卻知道，“父親要去楓林鎮？”

    老爺點頭道：“是的，去姚家走走。”他了一眼梅念卿道：“你也想去？”

    梅念卿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老爺又問：“你的課業做完了嗎？”

    梅念卿不做聲，我在旁道：“做完了，做完了。”

    老爺看了梅念卿一眼，又問：“真的做完了？”

    梅念卿不話，老爺走到桌旁，拿起剛才抄的書一頁一頁翻了起來，翻到了我抄的那幾頁，停了下來，掃了一眼五道：“你竟然敢幫少爺寫功課了！”

    五嚇得腿軟，立即將我供了出來：“是三姐寫的！”

    老爺頗覺得意外，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寫的？”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老爺會不會打我，嚇得不敢做聲，梅念卿急忙道：“是我讓她幫忙的。”

    老爺瞪了他一眼道：“回頭再找你算賬。”轉頭又問我道：“雪兒，你是跟誰學寫字的？也是跟你娘嗎？”

    我有點害怕，睜著眼睛瞎話：“我自己會的。”

    老爺笑了起來：“哦？你自己會寫字？”

    我使勁點頭，頗有幾分壯士斷腕的悲壯，老爺將那疊紙丟到一旁，對我道：“雪兒你想念書是嗎？”

    我有些遲疑，沒有回答。老爺接著道：“你娘和我過幾回，你喜歡念書，我想過了，等年後你和念卿一起讀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