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一愣，又問老板道：“那他現在人在哪？”

    老板道：“他現在在家吧，出了那檔子事，誰也不肯再收他做徒弟，加上他的身體也有殘疾，這些年他就守著他老娘過活，也不知道他老娘要是死了，他怎辦。”

    結巴住在鳳尾河邊的一處老宅，是老宅，房子早就年久失修，屋子外麵長滿了青苔，屋子歪歪斜斜，看起來要倒。門板更是破破爛爛，四個邊角麵漏著洞，看著寒酸。

    結巴的娘正在家中煮紅薯當晚飯，見我們上門，揉著眼睛問我們：“你們是什人？”

    我見她這付模樣，想起了我娘親，便柔聲道：“大娘，我們是來找結巴的。”

    結巴的娘很老實，馬上緊張地問我們道：“結巴又惹了什錯？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教好他，你們千萬不要打他，他的身子骨弱，根本沒辦法經得住……”著眼圈就紅了。

    我心中不忍又道：“他沒做什事，我們是來找他問點事的。”

    結巴的娘擦去了眼淚，對著麵喊了一聲：“結巴，有人找你。”又疑惑地問我們道：“他能知道什事？他都好多年都沒怎出門了。”

    我衝著她笑了笑，安穩她道：“沒事的，大娘你放心吧。”

    結巴裹著一層泛潮的被子麵，疑惑地望著我們。他的年歲並不大，卻是一付蒼老的模樣。

    我對他道：“結巴，我有些事問你。我先告訴你，我姓梅，叫梅立雪，他叫梅念卿……”

    我的話音剛落，結巴的臉色都變了，掀開被子往我們身上砸過來，就準備要跑，可是哪能跑得過梅念卿，還未到門口就被梅念卿抓了回來。結巴麵色如土，張大了嘴巴，無聲的叫喊，拚命地掙紮。

    我在旁道：“你如果不想讓你娘知道的話，就別鬧得動靜太大。”

    結巴嚇得魂不附體，然而他沒辦法，隻得聽著我，我從衣袋取了一隻荷包，倒了一桌子的銀元，對他道：“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這些大洋都歸你了。”

    結巴看著那些銀元，不再掙紮。我又接著道：“我們的問題，你很明白清楚，所以你不必裝作不知道。這些大洋夠你們生活一陣子，你總不想你娘一直這辛苦吧？我看她的眼睛都熬紅了，應該是幫人家補衣服補的，你做為她兒子，你不羞愧嗎？”

    結巴沉默了半晌，用黝黑的手指在桌子上麵比劃了一個字：梅。

    “梅園的人要買我們的性命嗎？”梅念卿問道。

    結巴點點頭，我們兩人都沉默了片刻，我又問道：“是不是大太太？”

    結巴沉默了片刻，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不知。

    梅念卿又問：“那人除了要買我們的性命，還了什沒有？”

    結巴搖搖頭，梅念卿又問：“那你都給聯係過誰？”

    結巴想了半在桌子上寫了鐵斧幫的名字，還寫了其他幾個我沒聽過的幫派，梅念卿看完後皺起了眉頭，我問他道：“怎了？”

    梅念卿道：“這事真古怪，他聯係的這些幫派都被滅了門。”

    我又問結巴道：“你是怎被弄成這樣子的？是誰動的手？”

    結巴沉默了許久沒有話，我見他不肯，便道：“我再多給你些大洋，你還知道什都告訴我們。”

    結巴卻將桌子上的銀元整整齊齊疊在一起，對我們擺了擺手，似乎不打算再和我們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