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娘親到底記沒記錯，但是這件事在我的心成了個大石頭。如果大太太真的是當年和爹爹定過親事的人，怎會嫁給老爺呢？而且老爺還梅兆祥是她和表哥李落奇的孩子，為了掩蓋醜事找的他。

    我的腦子麵亂極了，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答案。而娘親也沉默了，她也在努力回憶，當年到底還有些什事情發生。

    我還未想出不對勁的地方時，老爺卻來找了我，他看我的眼神頗有幾分怪異，定定地望著我良久，我的心砰砰亂跳，不知道老爺看出了什，怯怯地喊了一聲：“爹。”

    他的鼻子發出一聲響聲，隻做是應聲。他突然坐在了我旁邊的門檻上，我的心情越發緊張起來，心翼翼地道：“爹，怎了？”

    老爺望著遠處，口吻極隨意地道：“我還記得你時候呢，那的一團抱在懷，現在想起來還真是玉雪可愛。我那時候就想，你你是鳳凰的孩子隻怕是真的。”

    我的心驟然提了起來，臉上卻很隨意地笑道：“我那時候年紀太不懂事。”

    “雪兒，爹這多年待你不薄吧？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還是把你當親生的。”老爺的口吻也很隨意。

    “雪兒知道。”我低著頭道。

    “當爹的都希望自己兒女幸福，爹想把你嫁給蘇家，也不止是為了爹爹自己，更是為了你，蘇家不錯，又在上海，比在梅園強多了。”老爺慢斯條理地對我道，“念卿這孩子，是我的親骨肉不假，可我不能怪為了成全他，非要犧牲你是不是？”

    我隻得點頭道：“多謝爹。”

    老爺伸手拍了拍我的頭道：“你打就是個聰明孩子，不用我多，你都明白。”

    我不話，老爺站起了身，往前走了兩步，又站住丟下了一句話，“去給蘇少爺寫封信吧，他都打過好幾回電報問你了。”

    我聞言心中一緊，梅園的電報恢複了，那姚鼎鑫呢？

    姚鼎鑫死了，死在窯子麵，丟盡了姚家的顏麵。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姚家真的要斷了香火。姚老爺欲哭無淚，大約是留過太多的眼淚，為他收拾後事的時候，竟然神色如常，如同他為其他幾個兒子辦理後事。

    兩後，姚老太太還是知道了這個慘痛的心，一命嗚呼。姚老爺為老太太辦完了喪事後，進了祠堂很久都沒出來，等人們進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血濺祠堂，沒有了氣息。楓林鎮的傳奇，姚家就這樣在頃刻之間徹底垮塌，再沒有了昔日的風光。

    我的心很難過，卻來不及為他們難過，我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我不知道瘋狂的姚鼎鑫在死前有沒有出賣我的身份。以他的個性大概會吧，畢竟讓梅家難受，不管是誰，都是他一生快樂的源泉。

    我不斷地做噩夢，在夢，我看見了姚鼎鑫那張猙獰的笑臉，舉著匕首紮向了我。有時候夢見了老爺，他在夢中的也眼神像刀一樣可怕，他伸長了手臂撕碎了我。

    “雪兒，雪兒，你怎了？”娘親搖醒了我，一邊擦拭我額頭上的汗水。

    我的心跳得很快，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許久都回不了神。娘親將我抱在懷中，聲地安慰我：“雪兒不怕，娘親在這。”

    她溫熱是手掌緊緊貼在我的身上，不出的溫暖，我緊緊抱著她，將頭埋進她的懷中，“娘親，你要是沒生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