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狠狠給了錦衣一耳光,打得錦衣嘴角溢血。頃刻間,白皙的臉上印出了幾道深紅的指印。但錦衣卻絲毫不懼,抬眼笑對,道:“當年你主子在神雪宮殿也得叫爺一聲師姑,你算那根蔥,竟然敢對爺動手?”
那人那間興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吼道:“你也敢提及當年之事?要不是王爺攔著,你有命去跟大神官學功夫?”著又給了錦衣一耳光,錦衣被打得側過頭去,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
不由怒道:“給我捆緊了!”
錦衣大笑道:“即便是你們想攔著,那也要看爺的師兄會不會給你們機會!”
那人登時語塞,錦衣那話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當年王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早早回宮的,他氣得發抖,吩咐道:“把她嘴巴堵上。”
那時間便有獄卒入牢尋了掛在牆上的單衣來,揉成一團塞進她嘴,錦衣無法再吭聲,目中卻現出一絲狡黠的神色。錦衣不停地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那人。
那人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喘息片刻後又狠狠將錦衣嘴布團取下,一手卡著錦衣下巴,湊近前道:“你什?”
錦衣口中的衣服被取出後,瞬間凝結了一口氣,在口中聚出一顆冰粒子,照著那人的麵門吐去,那人痛呼捂住眼睛,歇斯底的爆喝道:“給我抽!”
‘啪’的一響,錦衣脖頸處登時留下了一道鞭印。
見不過癮,那人奪來手下的皮鞭,左右開弓一通猛抽,吼道:“抽死你也不過是碾死隻螞蟻那簡單,太子都倒了,你也不過就是個賤人而已!”
變態般地發泄一通,錦衣卻始終不吭聲。側著頭,安靜地等待鞭抽過去。
有時候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她會把十指死死扣掌心,於是那痛是來自指尖還是掌心,就感覺不出來。
等他發泄完後,錦衣也就重傷昏了過去。
從那以後,再沒有任何人前來提審她,但是這詔獄的規矩別的不怕,就是怕獄卒照例每晚往潑水,濕濕的衣服粘在身上,大冬的,很難受。
最開始隻是低燒,伴著咳嗽。牢yin暗潮濕,衛生自是很差的,她一痛則半夜時夢時醒。
開始的時候獄卒還給點特殊對待,後來每到夜間便往潑水,錦衣也不笨,她知道世態炎涼,也不以為意,隻是慢慢地燒得厲害了,有時候視線模糊不清。
“來人,把門打開!”錦衣燒得模模糊糊的,卻聽見有人似乎了這一句。
後來的什,她也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發覺自己睡在了幹淨的房間,身下是厚厚的褥子,身上是暖暖的棉被,衣服也換上了幹淨的雪白褻衣。
好久都沒有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了,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來也覺得精神了許多!
“你醒了?可嚇死我了,足足昏睡了五了。”千風禦見錦衣醒來,將她摟在臂彎的,這一折騰才發現自己渾身都麻了,表情僵硬地站起來活動活動四肢。
然後再給錦衣倒了一杯熱水,千風禦攬住錦衣的腰把她擁入懷,把水杯湊在她的唇邊喂她喝水。
錦衣就著他的手,咕嚕嚕的喝了滿滿一杯水,才覺得舒服了些。剛要詢問,門外便有人來通報:“王爺,宮來人,陛下怕是……”
千風禦臉色一變,對門外應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轉過身來柔聲向錦衣道:“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幫錦衣掖好被子,然後再她額頭上烙下一吻,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錦衣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渾身酸軟,一時也起不來床。
剛剛聽那人要千風禦進宮去,看來這不再是宮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擺設,卻沒有一樣熟悉的東西。
“姑奶奶……”極怯懦地聲音在門外喚著。
“姑奶奶醒了嗎?”錦衣沒有聽錯,的確是在對屋話,可是屋除了自己,就再無旁人了,她試著應了一聲:“在叫我嗎?”
門被推開,約摸十六七歲的丫頭提了個食盒進來。對著床上的錦衣福身請安,然後甜甜地笑著:“王爺剛剛出門的時候吩咐,讓奴婢將藥那進來給姑奶奶。”
“姑奶奶?”錦衣滿頭的問號和感歎號,她有那老嗎?這都是什輩分?亂叫的?
丫頭點點頭,笑著回答:“是王爺讓這叫的。王爺他都要叫您師姑,所以讓奴婢們稱您姑奶奶。”
嘴角一陣抽搐,錦衣覺得自己現在額頭上肯定有三條黑線!
按照婚姻關係,她是他的弟妹,因為千雪傷是他的弟弟。按照師徒關係,她是他的師姑,因為無塵師兄是他的師父。
這都什和什啊!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了,算了,由著她怎吧!
昏睡的那五錦衣就恍惚的覺得身體時而燥熱時而冰冷,有人在房間來回走動,極苦的藥汁,千風禦一副擔心的眼神,朦朦朧朧的在眼前交疊出現。
順從地接過藥碗,將麵的湯藥喝了幹淨,再將碗遞還給了這丫頭。
“姑奶奶喝點粥吧。身子剛好些,先吃點清淡的。”接過碗放了回去,又從食盒拿出一個瓷盅來,心地揭開蓋子,放入銀勺遞給錦衣。
錦衣剛想接過來,卻覺得手腕酸軟無力。那丫頭倒是個眼尖的,自己舀了一勺喂過去。“這燕窩粥可是連王妃都沒有份的,王爺從宮拿了直接就交給廚房給您燉上了。”
沒有感激,這樣的東西,她不是沒有吃過,對它的感覺也不覺得稀奇。
要以前的時候,她和幾個姐妹搓麻將,晚上餓了要吃宵夜,都是一人一碗官燕,還不放別的,就拿純官燕拿冰糖隔水燉,比這燕窩粥要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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