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就是蘇家家主蘇有懷六十大壽。蘇家雖不是政場高貴,但有舉國的財富,更有蘇纖這一後宮寵妃依仗,請帖幾乎發了半個朝野。蘇家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生怕到時得罪了那位大人,惹來殺身之禍。
深冬已至,距離司薏及笄已有一月之餘,可蘇栗還是一點下落都沒有。
從知道那件事起,司薏再也沒有露過笑臉。流雲閣整日陰氣沉沉,司薏也是整日整日不出門,就連答應好的淩海生開業慶典她都沒有到場,隻叫了顧溟去撐撐場麵。
“姐,你看今日氣那好,素兒陪你出去轉轉吧。”
“不必了,素兒,今日李安應該把這個月的賬本送給我了。一會他來了,就讓他到我書房。”司薏看著賬冊,頭也不抬。
“可是姐,你都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門了。您就出去轉轉吧。”
“我不想出去。素兒,你退下吧。”
“姐,夜家夜綰馨到訪。”顧溟適時地走進來。
“讓她來這吧。”
“夜姐請您到涼亭一敘。”
“好吧。素兒,一會兒你直接讓安把賬冊送到這來就行了。”
“是,姐。”看到自家姐終於願意出門,素兒回答的很幹脆,臉上也洋溢著笑容。
雖已到冬季,但後花園還是美不勝收。大片大片的梅花渲染成一頁頁丹青,偶爾飛落片雪,給花園平添一份精致。
夜綰馨和司薏就這樣坐在涼亭,顧溟和夜非墨站在後麵,每個人都聚焦著臉上完全不見表情的司薏。
“薏兒,你不能這樣消沉下去啊。”
“綰馨,我沒有。我就是不想出門罷了。”
“薏兒,不要騙自己了。蘇栗走了,的確,你很傷心,可你不能傷害自己啊。”
“綰馨,我沒有。你還有別的事嗎?”
“薏兒,你是趕我走嗎?”
“綰馨,我真的沒有閑情雅致陪你聊。我還有賬本沒有對呢,還有好多事等著我謀劃呢。”
“薏兒!”夜綰馨佯裝生氣。
“我先走了。安應該把賬本拿給我了。你們隨意。”司薏起身,向夜非墨行禮。“雲嶠,送客。”
完,完全不顧周圍的景色直接回了流雲閣。似乎世間一切的美好都抵不過失去的傷心。
因為難以得到,所以不想失去。
涼亭。三個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顧溟,現在這樣怎辦啊,連綰馨都沒有辦法,我們還能怎辦?”
“不知道。”
“都什時候了,你能不能不這高冷啊。”
“哥,別這溟哥哥。”
“綰馨,你什時候能不向著他啊。我才是你親哥哥好嗎?”
“行了。既然不知道怎辦,就這樣吧,也挺好的。”
“挺好的?顧溟,你知不知道司薏原來有多的真爛漫,如果不是當初司羽的陰謀,恐怕現在,司薏都已經做了司家正經姐,不用受這些罪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這想。果然你還是原來那個太子殿下。”
“不這想能怎想。綰馨都沒有辦法,我們能怎辦。你能把蘇栗找回來嗎?你知道蘇栗為什失蹤嗎?你知道蘇栗現在在哪嗎?出了蘇栗,誰都沒辦法。”顧溟還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出這多話。
“是啊,哥,你別這溟哥哥,薏兒出了事,誰都不想的。”
夜非墨沒了聲音。
“你們先走吧,我去看著她。”
“好。告辭。”
流雲閣書房,司薏已然沒有了看賬的興趣,怔怔的看著空。
“蘇栗,我已經努力的去忘記了,可是我就是忘不掉。你為什要走,為什要丟下我。”司薏也不知什時候起,蘇栗對於她已不簡單是哥哥的身份。
顧溟默默站在她身後,似在陪她一起看空。
翌日,司薏正坐琴旁,彈一曲《離殤》,有淚不經意間落下。
“姐,還有半月就是老爺壽辰了,您的壽禮還沒準備呢。”
“把我那素白花盞送給他。”
“姐,這禮會不會太輕了。”
“我那是曦氏朝代的,我還不忍心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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