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仙尊跟著哼哼一聲，頗有深意的搖搖頭，起身踱步到亭邊看湖水撒魚食去了。

    “因為……因為……”我看了眼青鳥，她也看著我，搖搖頭。是呀，我憑什以為，嫦娥應該知道呢？

    “神姬大人，”知夢在一旁拱拱手，“阿若是想著，神姬大人同北陰司命神君應是相識的故友，況且又認得她做凡人的時候，故而覺得從您這應該有答案。”

    “你叫她阿若？”嫦娥瞥了眼元初君。

    元初君麵色淡然的看著我。

    “我並不清楚子思為何那快會尋到你，我隻知道當時的一些後續，二殿下也不方便的後續。”嫦娥拍了拍兔子，它跑去端了個方形藥壇來。

    “你魂飛魄散這話，是我放出去的。”

    元初君以拳掩嘴輕咳。

    “事實上，二殿下寄了半身修為護你凡身，沉入銀河往生養著。”

    嫦娥並不在意元初君的暗示，伸手碰了碰我的眉眼：“但你的凡身，第二日清晨，就消弭無蹤了。若我沒記錯，二殿下當時心神交瘁，大病六年，才恢複過來。”

    我心硌了一下，堵在嗓子口不曉得什。放到曾經那個如玉，我定然會覺得元初君是標準的貓哭耗子，虛偽無聊至極。可這話從太陰神姬嘴出來，仿佛就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而且，”嫦娥收回手皺了皺眉，“你現在這副仙身，並沒有凡身做底子，更像是子思拿瀛洲銀梨重做的。”

    青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拳頭在手掌上拍了一下。

    “我第一次見你時，還以為你是銀梨精靈……卻怎也想不通你是凡人化的。”

    初初救青鳥那日，是在西昆侖腳下，她被幾條海龍傷的奄奄一息，被我抱回去那一路，喃喃道什“精靈姐姐……”那時我還以為，她將我誤認做其他的朋友。

    “那我的凡身……”

    嫦娥敲了敲那罐子。一股盈盈青光透出。“一直在我這寄養著。”

    元初君忽然長袖一揮收了那罐子。

    “你們這些神仙啊！還有什看不開的！”

    太白遠遠的不知道什時候幻了把魚竿出來盤腿坐在湖石上釣起了魚。他回頭無奈的看著元初君：“再那原本就是丫頭的仙魂，你還能不還她了？”

    “師尊。”

    元初君站起身，徑直走出了亭。

    我隻聽得到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若是想要，讓她自己來拿。我等她這久了，最後一步，她就算不願，我也不會強求了。”

    那背影帶了些許索然，獨步踏入廣寒宮寂寥幽冥的空中。

    “您可還記得我家殿下從凡界帶回來您的殘魄？”

    璿璣仙不知什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